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669流言

“逸甫兄,善貸說的有道理,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白蓮教徒搞的鬼,目的就是把事兒透過官府文書傳開,動搖國之根本。”

殷士譫對陳以勤說道。

“我明白了,此事一定請陛下詳查。”

編造山西男變女,如果民間再有人說起宋徽宗事舊事,那不是說大明要亡,做出此事的人已經是造反謀逆的大罪了。

確實,地方官府怕是被白蓮教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不自知。

今晚對他們說起這事兒,陳以勤本意是想讓他們知道,當今朝堂並不安穩,還有許多不滿官員存在,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攻擊廷臣,為自己爭取晉升之計。

只是想提醒下殷士譫、魏廣德,沒想到被魏廣德一分析,貌似這次事件不是個小事兒。

白蓮教,在大明立國之初就被定義為邪教,是必須剷除的宗教,明廷為此沒少施展手段。

透過前朝的反覆梳篦,最後的白蓮教徒不得不反出長城,跑到蒙古人地盤上去苟活,只不過在國內勢力依舊猖獗。

“對了,你還沒說此事到底是怎麼傳到宋纁耳中的。”

來龍去脈要搞清楚,才知道宋纁有沒有問題,魏廣德開口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據說這李家是兩兄弟,家貧如洗,只有大哥李良雨娶妻張氏已四載,後因貧出其妻,自傭於人。

之後就是其弟找兄長,結果沒找到,最後出來個女子說是他哥,其兄弟哪裡肯信。

因疑兄長被人所害,找個面貌有幾分相像的女子冒充,所以直接報官,才現這事兒。”

陳以勤說道,隨奏疏來的還有該案卷宗副本,他自然也是看了,所以魏廣德問起,他也能說得上來。

“靜樂縣可曾驗明正身?”

殷士譫插話問道。

“男變女,你讓靜樂縣如何判斷該人就是李良雨?只能確認那人確為婦人,其弟不認,找來其前妻也無法辨認。”

陳以勤答道,“靜樂縣令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上報州府,這卷宗才到了宋纁手中。”

魏廣德呵呵一笑,道:“若真是白蓮教所為,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錦衣衛宜從追查,還要加派人手保護證人,否則,怕是會被殺人滅口。”

殷士譫很重視這事兒,於是分析道。

這事兒關鍵還在於當事人,若真的死了,這事兒幾乎就可以坐定,再想翻案難上加難。

明朝對於這類有狀告的案子,是不能隨便銷案的,記錄還要儲存完整,不管結案還是疑案。

檔案被儲存,那就意味著這事兒被坐實,說不好就載入史書裡。

除非查清案子,才能還一個清白。

到第二天的時候,山西太原府靜樂縣的事兒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從官場到市井,民間議論紛紛。

不用說,他們昨晚擔心的事兒還是生了。

老百姓不懂,但讀書人懂啊。

聽到山西生這樣的奇事,許多人很快就想到以前看到過的這類志怪記載,自然史書中的故事被翻出,所有人都知道生這樣的事兒肯定是災難的預兆。

隆慶皇帝此時在乾清宮召見完內閣閣臣諮政,這也是明朝皇帝設立內閣的主要原因。

除了內閣閣臣票擬外,皇帝在遇到猶豫不決或者不理解的票擬時,都會把閣臣叫來諮詢。

隆慶皇帝也不例外,雖然有些沉迷美色和珍玩,可和嘉靖皇帝一樣,每日急報是一定要處理的,一般的奏疏或看,或直接交給司禮監處理。

此時,陳以勤就把昨晚商議的事兒詳細說了遍,分析了此事可能是山西白蓮教搞鬼,立時把隆慶皇帝就驚住了。

宋纁那奏疏他看了,不過只當是奇聞怪談來看,並未深想。

不過經陳以勤提醒,他才反應過來,貌似事兒不小。

至於李春芳和張居正,身為讀書人,講究的是不以怪力亂神,所以當初只想到要調查清楚真相,並未考慮太多。

但是陳以勤說出魏廣德和殷士譫的擔憂,自然也是驚懼的。

此時若真坐實,說不好聽的,那是打他們幾個內閣閣臣的臉。

李春芳怎麼想不知道,可張居正卻是以匡扶社稷,挽大廈於將傾為己任,想要名留青史的人,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事兒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