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897防守

那信使當即開口回答問題,其實類似的情況每到一處送完信,對方必定會問上一句。

多說幾次,信使也說的熟練的,有條不紊把魏廣德現在過的休閒安逸的日子一說,許多人還會不由自主心生羨慕之情。

大明朝當官,雖然大權在握,油水也足,可壓力其實也很大。

就比如說朱衡,一會兒為皇陵修建擔憂,京城下場大雨又要考慮到河道上,雖然京城大雨其實和黃河、長江關係不大,可人就是會往這方面去想。

他入主工部這些年,部裡的銀子大把大把砸向黃河,但是治水效果卻不明顯,該決口還是要決口,阻斷漕運對朝廷來說又是天大的事兒,能不愁嗎?

而且,朱衡心裡其實還一直有個擔憂,那就是黃河之外,事關大明朝江南錢糧的長江。

這些年長江大水的情況還好,可是現在好並不代表一直就會這樣。

其實,長江的堤防也是該修整的,只是現在工部沒銀子可用,光是黃河就已經把工部掏空了。

朱衡已經把黃河的事兒安排下去了,可最近卻一直記掛著長江的問題。

長江流經數省,要治也不是小事兒,所靡巨大。

所以啊,最近江西那邊的官府就給他送信,希望工部修建長江堤壩,劃撥銀子的時候,能夠優先向江西撥銀子。

官府勞心民事,其實朱衡也明白,可又能如何,該照顧還是要照顧。

現在工部的事兒,對接的閣臣是張居正。

在他知道工部考慮修繕長江堤壩以後,也著重強調要修江陵,乃至整個湖廣的堤防,理由也是非常強大。

所謂“湖廣熟天下足”,湖廣要是遭了水災,江南百姓的吃食可就成問題,這是要釀出大隱患來的。

至於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私心,也有自己的煩惱,就不贅述。

殷士譫聽完魏廣德在江西的小日子過得愜意,嘴角掛出一副笑容。

“兩地實在相隔太遠,否則我就直接去彭澤看他了。”

說完話,殷士譫吩咐人給信使準備了房間,“我晚上給善貸寫封回信,勞煩你捎回去。”

“不敢說有勞,都是小的該做的。”

那信使急忙躬身答道。

殷士譫叫人給他準備飯菜和房間,自己考慮了一陣,這才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就在驛站給魏廣德寫了一封回信。

現在說再多也是無用,覆水難收。

儘管如此,殷士譫還是在信中把這一年的遭遇詳細給魏廣德說了說,至少讓他理解他的苦衷。

實際上算算時間,邸報應該差不多到了江西,魏廣德或許已經知道他致仕的訊息了。

和他所想一樣,魏廣德已經從家人在縣裡抄錄的邸報上知道殷士譫致仕的訊息,只是還沒聽說致仕的原因是他在內閣打了高拱,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對殷士譫有些埋怨的。

自己好容易才搭建起來的人脈關係,事關自己將來複出的最大依仗殷士譫直接就溜了。

倒不是說沒了殷士譫,他的復出之路就會受阻。

就算高拱把朝臣全部都換了,只要高拱做不到總督太監,成為內外廷相,魏廣德就有辦法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隆慶皇帝耳中,自己就有機會復出,繼續做官。

在大明,做官的好處太大了,魏廣德已經無法放下。

就在他為此事生悶氣的時候,這天他還在屋裡休息,天氣已經逐漸轉涼,所以他已經不怎麼去江邊釣魚了。

“老爺,今兒匯通商行的商船從南京那邊過來,到了外面停船,放了小木船過來,送了些京城的書信過來。”

信使因為往山東追殷士譫去了,所以朱衡等人的書信就委託在京城的江西商人代為傳遞。

好歹現在大局已定,也不急趕時間,已經這樣了都。

不過也巧了,在京城的商人們今年最後一批貨也就是這兩日出,所以直接帶上他們的書信就送了回來。

路過崩山堡,知道他們帶回來的一些書信是要送給魏廣德的,所以專門在此停留片刻,派人把京城的書信送上岸。

這次所帶的書信可是不少,不止是給魏廣德的書信,那些在京城的官員派人往會館或者商人那裡去了,知道很快有船回江西,也多寫了家書,聽過這次南下捎帶回去。

魏廣德接過一打書信看了看,除了沒有殷士譫的回信,其他人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