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达木奇本来给自己留好了这麽一条活路,却万没想到会被乐无涯生擒。
他一定是为着活命,把这个情报告知了乐无涯,想用这个宝贵的神像换一条命,没想到乐无涯为人阴毒,竟割其舌丶绝其言,令这秘密随他一同葬送于虞军大营。
所以,达木奇阴差阳错,没能复生。
而乐无涯在战场上重伤,那身子已经破败了,非是长寿之相,故而也动了易躯之念。
但他却偏偏是个断袖,又伤了身子根本,娶亲後,和那民间郡主一无所出,膝下并无亲子可恃……
……那他又是怎麽和闻人约搭上关系的呢?
探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推测里不知天地为何物时,画师已经完成了他想要的画作。
探子急着去验证自己的种种猜想,匆匆忙忙地付了重金。
当他如获至宝般捧起那幅画像时,画师也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金元宝,不紧不慢地踱出了门,朝着探子前两日去过的那间寺庙悠悠行去。
……
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年轻的红衣喇嘛似模似样地挺直腰杆,作宝相庄严状。
可再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他顿时喜悦起来,手脚利落地爬上了房梁。
待画师推门而入,他立时从天而降,扑落下来:“二哥!”
画师像是长了眼,反手一抄便稳稳托住他的後腰,顺势一提,把他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一旁:“不成个正形。”
红衣喇嘛笑嘻嘻的,冲里间一摆手,另有两个精干的年轻人从一处暗房里钻了出来。
他袍服宽松,一有大动作,就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
被他唤作“二哥”的画师有些诧异:“小八和十六弟都在?”
小八笑道:“二哥,你不知道,听十二弟编瞎话,可比听说书还有趣!他说干爹被人捅一刀,早死了,是舅公把自己儿子的身体借给他了。你猜干爹知道了揍不揍你?”
红衣喇嘛皮笑肉不笑:“你猜要是让干爹知道了,我揍不揍你?”
二哥居中调停:“十二做得对。”
“可舅公哪里有过亲儿子?十二张口就这麽撒谎,怎麽往回兜?”
“没关系的,舅公那时候已经开始收干儿子了。”
小八眨眨眼睛:“什麽意思?”
十二接口道:“你是笨蛋的意思!”
小八耸耸肩。
各个兄弟之中,的确属十二面相最善丶机变最多,有些得道之相,脑子也不输二哥。
要是让性如烈火的老三或是小十五上,万一被问住了,搞不好会恼羞成怒地把来人打一顿。
他这麽编瞎话,想必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不管旁人怎麽想,反正十二对自己的表演甚是满意,唯独可惜的就是他那一头长卷发。
在他还是小崽子的时候,干爹最喜欢的就是给他梳头发……
刚想到这里,他就感觉一个滚热的巴掌摸上了他光秃秃的头顶。
十二一巴掌拍掉了十六的手:“摸你个头啊!”
十六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对,摸你的头啊。”
十二捋起袖子就要揍他。
画师一手抓着一个,把两人分开。
十二忿忿地把拳头放了下来:“二哥,你那边顺利吗?”
“不太顺。”画师二哥平静道,“不过他自己想的,比我告诉他的还要多。”
“二哥真神了,别人想什麽都能看出来呢。”
二哥一板一眼道:“我看他眼珠子乱转,看起来想事情想得挺高兴。”
交代完自己这边的事,二哥转向十二:“我料他这两日必会再来寻你,继续打探神像的事,就来给你报个信。”
“行,没问题!他兵来,我将挡就是。”
二哥点一点头,又看向小八:“十四那边安排得怎麽样?”
“万事妥当!”小八神采飞扬,“我刚从他那儿来,该改的东西都已经改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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