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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在了原地,姣美的面容裡儘是無措與尷尬。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蘇婉寧出口的話音裡染著可憐的顫慄,撲面而來的寒意讓她丟了世家冢婦的體面,嘴角連笑意都維持不住。

許湛怒意凜凜地別過頭,沒有理她的意思。

一旁的徐懷安方才從那股淡香中攏回了神思,抬眼之時卻撞見蘇婉寧裹著淚的明眸,以及身後投來擔憂視線的安平王夫婦。

方才他神色迷離,不知曉許湛與蘇婉寧為何起了爭執,可觀蘇婉寧委屈又隱忍的面容,他便已在心裡下了定論——定然是許湛又欺負了她。

蘇氏是個性情如此和順又溫婉的婦人,笑時如春意盈盈,斂眉時也端雅知禮,夜風凜凜下也願意苦等著夫君歸來。

這是個好得不能再好了的婦人。徐懷安時至今日都不知曉該如何排解心裡對蘇氏的歉疚之意,起碼……起碼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眼睜睜地瞧著蘇婉寧被許湛如此薄待。

頃刻間,徐懷安便側身擋在了蘇婉寧跟前,肅冷著一張臉,以從未有過的肅冷語氣對許湛說:「你好好與嫂夫人說話,別犯糊塗。」

第14章 計謀

徐懷安的厲聲斥責將許湛砸懵在了原地。

幾寸之隔的安平王夫婦眼睜睜地瞧著女婿怒罵著自家女兒,卻是敢怒不敢言,為了彼此的體面不敢為女兒出頭。

秦氏愣了一息後便笑著打圓場道:「瞧著時辰也差不多了。」

恰在這時,玉華公主與朱薇縣主的轎輦駛到了安平王府門前,與公主相熟的貴婦們便蜂擁著圍了上去,左一句公主右一句縣主,好不熱鬧。

此等突如其來的插曲也算是給了蘇婉寧解了圍。

花宴一起,蘇婉寧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宗氏與秦氏身後,自往花廳裡一座,與相熟的貴婦小姐們閒話了幾句。

她待人接物時落落大方,姣美的面容裡不見半分窘惱之色,便是有好事者笑著打她:「婚燕爾的,許二奶奶可是有了好訊息?」

蘇婉寧也能沉住心氣回答:「子嗣一事看緣法,夫君總勸我不要著急,我也想著時候尚早,不急在一時。」

那貴婦提起這話不過是將剛才許湛與蘇婉寧的爭吵看在了眼裡,特意說這話來瞧蘇婉寧的笑話。

宗氏不善言辭,雖端端正正地坐在紫檀木扶手椅裡,心裡早已惱了這多嘴多舌的貴婦,只是又不好像市井粗婦一般不顧顏面地與她對罵,便只能悶頭生氣。

那貴婦人還要再挑起話頭時,坐在宗氏身旁的秦氏卻冷笑著開口道:「朱夫人真是熱心腸,只是你家兒子上月裡不是還為了個魁娘鬧得腥風血雨的,一會兒尋死覓活、一會兒還說要開了宗祠將這魁娘娶進門做正妻。您與其擔心別家人,不如關心關心何時才能抱上金孫罷。」

朱夫人被秦氏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語懟得臉色通紅無比,她是個嘴快心直的人,因家事過的不順暢的緣故尤其最喜歡在大小花宴上擠兌過旁的貴婦小姐。

因京裡的世家大族都是外裡瞧著花團錦簇,內裡卻藏著不少醃臢事,許多知體面的婦人們都不願與這麼個潑皮多計較。

誰曾想秦氏會主動為蘇婉寧出頭,且秦氏出身優渥、與夫君關係和睦、兒子又這般成器,朱夫人即便想回嘴也攻不到她要害,這便只能作罷。

「哼。」只見氣急的朱夫人黑著臉推說花廳裡憋悶,便領著丫鬟們往庭院裡走去。

秦氏也不計較,雍容又端莊地擺正了自己的坐姿,淡淡地朝著蘇婉寧笑道:「都還是孩子,便是遲上一兩年有子嗣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呢,你卻處處要強、事事妥帖。」

「多謝秦伯母替婉寧解圍。」

蘇婉寧領了秦氏的好意,聽了她這一番話心裡只覺得十分熨帖,高興之餘不免憶起自己的婆母鄒氏,這高興便又化作了深深的感慨。

若她能有個像秦氏這般善解人意的婆母,日子興許會過的更順遂一些。

*

玉華公主生的明艷又大氣,一身大紅色百蝶刺雲紋羅衫裙,外裡罩著一條薄如蟬翼的軟煙羅,名貴的綢緞襯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來。

她與蘇婉寧在禮法上是堂姐妹,在皇家宗室裡的地位卻是天差地別。安平王府門庭凋零,平素的宴席與聚會根本瞧不見玉華公主的身影,今日她的來訪讓蘇其正格外精細。

玉華公主是座上貴賓,蘇婉寧這個堂妹自然得坐在其下陪笑說話,間或與她談起京城裡時興的釵環飾,玉華公主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花廳後的隔間裡燒著價值不菲的白檀香,玉華公主慵懶地躺在貴妃榻裡,略抬起美眸瞧了一眼蘇婉寧。

皇室之中受封公主和縣主的貴女們都要在身份待遇上分出了三六九等來,更何況是蘇婉寧這樣連個縣主名頭都沒掙到的破落戶。

玉華公主看不起蘇婉寧,可心裡的籌謀繞過千頭百緒總要尋到個既能在徐懷安跟前說幾句有分量的話,又能將6夢嫣勾入陷阱的人。

蘇婉寧再合適不過。

玉華公主瞥了眼屏風外仍在小聲說笑的貴婦人們,其中離插屏最近的便是安平王妃宗氏,蘇婉寧的娘親。

「叔母身子素來不好,本宮記得高句麗進貢了好些鹿蓯蓉來,女子進食最能滋補陰元,一會兒本宮便讓人送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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