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縐縐的詔令,只有有些文化的人才能看得懂,去招賢館的都是小臣,這些潑皮閒漢,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崇應彪可以說是頂著大不韙進行的一切,只要行動失敗,就會身敗名裂。
其實他倒不太在乎,他本來就是個身敗名裂的人,如果不是紂王及時將他收入到近衛之中,他會裂的更狠。
玄鳥衛們交換情報後,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凝重。
什麼有用情報都沒有。
崇應彪抬頭看了看屋頂。
就這樣吧,始終是不行的。
戰爭迷霧太濃,一堆青銅還不會買眼,買了眼也插不對地方,根本找不著人,被對面卡視野秀到死。
就在這時,一個矮子神情掙扎道:
“我,我是從西岐來的。”
矮子神情極為認真,除了玄鳥衛,沒有任何地方會接納潑皮閒漢了。
他只會鬧事,又沒有文化,被麻子鼓動醫鬧,也是圖著一點錢財。
就算這樣,醫鬧都還沒輪到他,估摸著還有十幾個人排隊。
可入了玄鳥衛,哪怕只是一個衛官,俸祿也極高,比醫鬧鬧一次拿的錢財,多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而且還有著受人敬畏的地位。
矮子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他這輩子都會是潑皮閒漢。
他是沒什麼上進心,可頂不住玄鳥衛專業對口,只需要他在市井裡聊聊天蒐集情報,他平常就是幹這些的,只不過是把聽來的訊息和上頭分享一下。
這就是改變人生的意外啊!
他怎麼能讓這份意外溜走?
就為了醫鬧?
就為了拿那一筆錢?
那才多少啊!
做個一兩年玄鳥衛,也就賺到了。
崇應彪立即變了臉色:“你是狗子介紹的,西岐人士?你是說……”
矮子咬了咬牙:“我知道麻子,我知道鼓動醫鬧的主使在哪裡。”
他覺得自己還沒來得及參與醫鬧,即使麻子揭穿自己,可現在反水立功,功過相抵,也能白白享受數年的玄鳥衛俸祿。
會被麻子鼓動參與醫鬧的,也多是向他這種沒有牽掛的潑皮閒漢,因為他們沒有地位,沒有收入,整天混日子,有來錢的法子,趨之若鶩。
這樣的人都是渾人,哪怕嚴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玄鳥衛給他們地位與俸祿,所需要的不過是他們如平常一般混日子探聽訊息。
日後穩定下來,甚至還有可能討到老婆,而不是鬧完賺上一筆就走。
“快,行動!”
崇應彪大手一揮手,雲開見月。
還真有幕後黑手?
陛下必然早就猜到了這一點,才特令自己成立玄鳥衛。
戰爭迷霧不足為懼,臥底報點不說,還開了全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