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喜推門進來,手捧茶盤,瞥了一眼珠簾後,眼神一沉,迅速低下頭,用力咬了下牙關。
“夫人,天色不早,該休息了。”
萬喜穿過珠簾,帶來一襲香風。
接著放下茶杯,徑直走向窗邊,開啟窗戶,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盧通看向萬喜。
萬喜沒有穿平時常見的白袍,而是換了一襲盤金彩繡長裙,妝容精緻,嘴唇嫣紅如血。
典四兒也看了一眼,緩緩起身。
“老爺,我累了。”
盧通沒有理會,仍然纏著典四兒,道:“萬喜,過來。”
“是。”
萬喜小步走到塌邊。
二人對視一眼。
盧通道:“張開嘴。”
萬喜瞥了典四兒一眼,張開紅唇,探出舌頭舔了下嘴角。
盧通抬起爪子,一爪撕開後頸,扯出一條遊血蛭,切下一尺長短,一爪按入萬喜口中。
“賞你了,去吧。”
萬喜臉色瞬間一變,張口吐出一簇血線,連著吐了幾口,可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夫……老,老爺,這是什麼東西?”
“遊血蛭,仙人傳下的東西。至於其他的,想知道就去問易家兄弟。”
“老爺,我……”
“去吧。”
盧通揮出一爪,放下床榻外的帷幔。
萬喜臉色變了幾下,行了一禮,快步退出房間,直接縱身飛起,消失在黑夜中。
帷幔內。
典四兒仰面躺著,一掌按在龍鱗上,道:“老爺,不必可憐我。”
“可憐?”
盧通探出舌頭舔了一下,笑著道:“還記得萬欲窟的一情院嗎?”
“記得,沒有去過。”
“一情院有種說法,痛就是爽,越痛越爽,我想試試。”
典四兒抿了下殘破嘴唇,慢慢收回手臂。
盧通俯下頭顱,纏繞上去,距離尾巴不遠處,身下兩行逆鱗緩緩分開。
龍,根之所在,逆鱗之下。
“啊!”
“老爺?”
“嘶!沒,沒事,有血靈……”
……
第二天。
盧通睜開眼,聞到一股十分濃厚的草藥味。
床邊多了一個浴桶,典四兒正泡在桶中,道:“老爺,醒了。”
“嗯。”
盧通神色萎靡,回想起昨晚的劇痛,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他看了一會兒,道:“那面鏡子是你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