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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像是有點靦腆:“我叫林未央。”言罷,朝著自己的同伴搖了搖頭。只見那個容貌俊美的男人將手上的一個信封拋在桌上:“我也是投資人之一,我收到了這封信,就趕來這裡。”

璉鈺飛快地拿起這封信,先交給了自己的舅舅重舜。他開啟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看了一眼,頷首道:“這的確是風教授的筆跡。”

他看完以後,並沒有還給對方,而是沿著順時針的方向傳閱。待傳到容玉手中,她看見那信紙上只寫了寥寥幾個字:“見信如晤,已經成功,速來。”這個簡潔明快的語氣倒是挺像風教授的,可是字跡……她沉吟片刻,她對自己的導師的看法一直都是她是一位鐵腕的都市女性,科研研究者,雖然字跡十分相像,但是筆畫總覺得偏於柔軟。她翻過信封,只見上面清晰地蓋著發信地和收信郵局的郵戳,信封上的收信人是玄襄。

如果這封信是別人模仿風教授所寫,那麼她收到的郵件會不會也是那個新信的人所發?

容玉知道不好看得太久,就將信順時針傳給計都,簡單地開口:“就筆跡和寫信口吻來看,應該是風教授沒錯。”

坐在桌尾的玄襄忽然看過來,和她對視了一下。

他這一眼意味陳雜,那種眼神,忽然讓她想起低溫燙傷或者凍傷,又或者是燃燒的盡頭。她確信自己先前便不曾見過他,更逞論認識,自然他也不會。

“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為了相近的原因來到這裡,我們也不該互相猜忌,也許這個時候,正有人在暗地裡看著我們。”重舜拿起筷子,“先吃飯吧。”

這句話之後,便是沉悶的沉默,大家一言不發地開始吃晚飯。食物做得簡單,自然不會有多美味,可是此時此刻,在這種有些惡劣的自然環境中,能夠飽腹就足夠了。這是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忽然,一段鋼琴曲從會客廳的牆邊的音響裝置中響起。

容玉一震,輕聲喃呢道:“肖邦降b小調第二鋼琴奏鳴曲……”她想起那本擺在書報架上的肖邦傳,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為的安排,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璉鈺聽見她的低語,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聽計都一字一緩道:“那邊的書報架上有一本肖邦傳,如果你看過,就應該知道,降b小調第二鋼琴奏鳴曲的第三樂章,是葬禮進行曲。”

元丹站起身,給手下打了手勢,他從後腰拔出小口徑的沙漠之鷹來,循著聲音在房間內搜尋著,忽然一腳踹在了牆壁上,一扇隱形的小門被踹開。

他舉著沙漠之鷹站在門口,只見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隻老式唱片機正在緩緩旋轉著上面的黑膠唱片。

第一日就算這樣過去了。

一到睡覺的點上,所有人都似有默契般陸續上了樓梯,開啟自己的房間的房門,關上門後,還能聽見鎖門的聲音。

他們被聚集在一起,可是除了自己人以外,誰都不信任誰。即便如此,還要維持著表面的平和,按兵不動。

容玉走在最後面,在經過玄襄房門口停住了。

玄襄擰開門把手,看著她,示意她有話快說。

容玉猶豫片刻,問了一句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可以到你房間裡去坐一下麼?”

玄襄道:“美人計對我沒用。”話雖如此,他還是讓開了路。容玉走了兩步,在門口站定,玄襄也跟著走進去,並沒有把門隨手關上。

他換了屋裡的拖鞋,還低下身去沙發上拿要換洗的衣服,露出T恤下面那一段白皙的腰上的面板。容玉站在那裡,腹誹他,才小半天就要洗兩次澡,他的人生定有很多時間要在浴室裡度過。

玄襄旁若無人地拿好衣服,轉過身來看見她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方才皺了皺眉:“你不是有事要說?”

“那封信,我想再看一次。”因為會客廳里人多眼雜,她也不能看太多時間,難免有人會有其他想法。玄襄默不作聲地把那封信扔在靠牆的書桌上。容玉也沉默著再次拆開那封信,看了一會兒,又低下身摸出書桌下面的凳子,坐下來看。

她又仔仔細細地了一遍,寫信的紙是普通的隨處可見的那種,不可能會有什麼特殊記號,信的內容很簡短,就是跳著字看,也不會連成一句暗語。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對照裡面拍照留存下來的風教授的手寫內容,她把照片調到跟信上的字型大小一致,然後把手機螢幕調到最亮,把紙覆在螢幕上對照著看。

玄襄原本撐著椅背看她對比,隔了一會兒,又在床邊坐下,等得無聊了,便架起腿來,還有一回碰到了她的膝。

如果有旁人見到,定會以為裡面的人神形俱佳,演出了一場惟妙惟肖的默劇。

隔了好一會兒,容玉放下信和手機。

“如何?”他不動聲色地開口。

容玉想了想:“我把手機上的手寫字跡和這封信上的對比過了,可以說是完全一致。”雖然沒有專業的檢測工具,但是從每一個筆畫的重合度來看,可以說是百分之一百。

“那麼,你的結論是什麼?”

容玉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亮而優美,好似倒映了滿天星辰:“這是仿冒的。”

玄襄聞言,倒是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