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童颜站在他的身前,被他一手圈着腰防止“逃学”,另一只手则把毛笔放她手中。
“蘸墨别太饱,顺锋起笔,横画要平,竖画要直,收笔略顿。”
童颜听着他叨叨,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操作起来。
毛笔挥挥洒洒,十几秒过后,写出看上去像是符咒的东西。
她盯着宣纸上那歪七扭八的黑墨,眉头越拧越,半天没瞅出什么玩意,
真是应了那句,一顿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二百五。
童颜虚心请教:“这是什么?”
“你的名字。”
此话一出,她倏地扭过头,满眼震惊和质疑:“你认真的吗?”
“写字要的是气势,字不好看不打紧,难得的是能写出强劲的生命力。”
江屿边说边握她的手往上,指向墙上的书法。
“教你写的不仅仅是字,而是气场,以后别人一看你的名字,就知道你不好惹。”
“……”
童颜恨不能把墨泼他脸上,这男人不仅颠,还自有一套歪理邪说。
江屿却对自己的教学非常满意,甚至来了兴致:“我再教你作首定场诗。”
“作诗?”童颜瞪大眼睛,“你还是个诗人!”
江屿眯眼,面色不善。
“好,好。”童颜立即把手从他手中抽走,随即一个弯腰,退到旁边,“还请江老师赐教。”
随即,就见江屿把写有她名字的宣纸拿开,接着在新的宣纸上起笔,却迟迟没落笔。
那沉稳思考的模样宛若老僧入定。
童颜瞧他想的认真,便去给鬣蜥喂食打发时间,走开前不忘说一句:“不着急,慢慢想,作诗重要的是心境,江老师且听闻观望,寻着灵感。”
男人没作声,像是茅塞顿开,开始蘸墨。
童颜好笑地摇摇头,心想差生架势足。
她粘起一片菜叶打算逗弄玻璃箱里的鬣蜥,发现两个小家伙正在交配。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情窦升腾的时候。她好奇地依在爬虫箱旁观察,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桌案。
窗外的风徐徐吹着,不冷也没有恼人的热。
江屿俯身运笔,专注的模样温柔至极,还真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风骨。
时间仿佛同空气一起停止流动,童颜就这样安静地瞧着,一眨不眨。
“好了。”
低沉的男声惊动了鬣蜥,童颜也收敛了目光,
相贴的小家伙们挣扎了两下,却似乎难舍难分。于是她将菜叶遮住它们的身体,慢走过去。
“我瞧瞧。”童颜随意瞥了一眼。
笔锋依旧豪迈,不过这回倒能看出是汉字。
“两座高山守玉门,一江春水润心莲。”她轻声念出,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诗词对仗工整,两座高山起笔宏大,像是忠诚卫士将玉门稳稳守护。”
说着,她拿起那张宣纸,研究得格外仔细。
“江水悠悠流淌,寓意蓬勃生机,这心莲既是纯净美好的象征,也代表了内心在爱的滋养下,绽放出的安宁与祥和。不错不错。”
江屿听她说了一大堆,啥也没听懂,就只知道被表扬了。
但诗意曲解得不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