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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此是蓄謀已久

河邊的空氣潮冷,入夜之後,越凍人。

劉小虎部在召到了幾股流民之後,如今人數漸多,晚上駐營的時候,與高長所部相隔的就不像以前那麼近了。雖然也沒有離得太遠,然亦有一兩裡的距離。兩部各自駐營的地方,好歹還有些樹木,權且可做遮風,兩部之間,則全是野地。

往劉小虎部去的路上,北風呼呼地颳著,像小刀子似的朝人臉上、身上剜,眾人皆覺甚冷。

饒以田武之粗壯,也是忍不住抱著膀子,縮起了脖子。

曹幹覺到左邊臉頰上微微一涼,初時並不在意,可旋即,脖子後頭又是一涼。

他探手摸了摸,只摸到一點溼潤,此外什麼也沒摸到。

蘇建在旁邊喃喃說道“又下雪了。”

原文^。a來^自於塔讀小說.

曹幹抬起臉來,往夜空望了望,不知何時,雲彩遮住了月亮,夜色沉沉,眾人舉著的火把的光芒下,稀稀疏疏的雪飛揚而落。果然是下雪了。

“快到大寒了吧。”田武揣著手,縮頭縮腦地避著風雪,說道。

後世的二十四節氣,現下已然是完全成形,田武所說的“大寒”,就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大寒。大寒是二十四節氣中的最後一個節氣。

曹豐說道“再過幾天就是正月,大寒早就過了。”

田武“哦”了一聲,嘟嘟囔囔地說道“我說這天咋越來越冷,原來是大寒已過。”摸了摸頭,如此粗莽的一個人,竟是此刻帶了點惆悵,說道,“快要到正月旦了麼?這個正旦,看來是沒法祭祖,也沒法與宗人聚飲了啊。”

正旦被稱為“三始”,是“歲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因而是一年中最為重要的節日。在正旦期間,民間百姓會舉行很多的活動,祭祖、與族人聚飲等都是其中的重頭戲。

隨著田武的話,眾人聽見了“啪”的一聲,緊接著是蘇建的一聲低呼。

卻是田武拍了蘇建的屁股一下。

田武笑道“我的親小丈母,我記得咱倆見面相識的時候,是剛過小寒不久。”

蘇建賠笑說道“是,是剛過小寒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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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武說道“咱當時可就說好的,你把你女兒嫁給我。我的親小丈母,你這投到曹大兄夥中後,我一直沒顧得上問你,卻為何只你自己來投了,你的女兒你咋沒有帶來?”

蘇建一人來投,已然是迫不得已,又怎會帶著他的女兒來,讓他的女兒也落入賊中?更不必說真的把他女兒許配給田武了。在他來投曹豐、曹幹前,他把他的女兒託付給了他族中照顧。

實話不敢對田武說,蘇建一邊彎著腰,一邊陪著笑,回答說道“小女身子骨弱,走不得遠路,所以我就沒帶她來。”

田武說道“沒帶就沒帶吧!不過要是有哪一天,咱們還能回到東郡的話,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這話啊。”

蘇建含糊地哼哼了聲。

叫上蘇建一起去劉小虎部中,這是陳直的意思。

蘇建雖然是個儒生,手無縛雞之力,在軍略上亦無特長,稱不上有智謀,但他畢竟是個讀書人,而且做過縣吏,有一定的處理事務的能力,因在陳直眼中,較與曹豐、田武此類村夫,他多多少少算是有點用處的,這次兼併高長部,陳直遂便想把他藉機收為己用。

很快,到了劉小虎部的營地。

因為是在野地駐紮,又及陳直所招攬到的那些流民,尚未開始接受正式的操練,故而劉小虎部的營區不像此前在打田家塢堡時那樣警戒森嚴,但在外圍也還是站崗、巡邏的戰士,並在營地的周圍挖了一圈淺溝,權且算做個防禦措施。

溝內的營區,可分為三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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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外圍,挨著溝的,是陳直招攬到的那些流民。

這些流民,按照他們本來各自的群體,東一簇、西一簇的,聚集在十餘堆篝火邊上,有的歪靠在旁人身上,已是打起瞌睡,有的竊竊的在和身邊的人說些什麼話。

最內部的,是三四個帳篷,這幾個帳篷是劉小虎、劉昱、戴蘭、陳直晚上的所居之所。

在帳篷與流民之間的,則是劉小虎的嫡系戰士。

比起流民,這些嫡系的戰士到底是經過操練的,雖是和流民相同,這時也多是聚集在生起的篝火周圍,然曹幹觀之,卻從“軍容”上來講,整齊許多,不像流民一般,亂七八糟的。

陳直領著曹豐、曹乾等穿過淺溝,進到營區。

沿途經過的地方,流民俱皆慌忙起身,向陳直行禮。

幾個大概是流民們的小頭領的,且殷勤上前,向陳直問好。

陳直出身“高貴”,現又是這些流民們的“衣食父母”,這些流民對他既敬且畏,實屬正常。

陳直只是略略地向來問好的流民小頭領們點了點頭,沒有與他們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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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流民的宿營區,再過了劉小虎本部嫡系戰士的營區,陳直帶著曹豐等到了一個帳篷外頭。

他站住腳,說道“帳內已為諸位備下了坐席,諸位先進去吧,我這就去請我家從事過來。”

曹豐、田武等應了聲,目送陳直離開,進了不很遠的另外一個帳篷後,眾人魚貫入進帳中。

這個帳篷是劉小虎部中現有帳篷中最大的一個,不過也大的有限。

幾個人進到帳中,就已把帳中的空間佔了近半。

如陳直所言,帳中已經鋪好了席子,主坐和主坐邊上的兩張席是獨席,其餘的皆是可容多人坐的長席。席子前頭,各放了案几。案几應是臨時做的,沒有刷漆,也無圖畫,頗是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