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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如似荊棘叢生

讀者身

就連力子都,曹幹前世之時也未聽聞過其名,不知其人,更別說這董憲了。

曹幹絞盡腦汁,也沒從腦中找出此人是誰。

不過從眼前這人的這幅架勢來看,曹幹卻可料出,董憲其人在東海郡的名氣1定不小。

曹乾料得不錯,董憲在東海郡的確是頗有名聲。

董憲是沂平郡朐縣人,和力子都算是鄉里,並與力子都1樣,也是豪強出身,他家在朐縣稱得上是強宗右姓。卻是說了,既為豪強,為何造反?是因為和力子都、董次仲此類豪強聚眾起事的緣故相同,亦是因見民怨沸騰,遂生野心,故而起事麼?倒也不是這麼回事。

董憲的聚眾造反,是當今海內諸多“作亂”之人中的另外1種典型。

他造反的原因,和琅琊人呂母聚眾造反的原因1樣,亦是因為報仇。

只不過和呂母不同的是,呂母是為兒子報仇,董憲是為父親報仇。

董憲的父親為人所害,為給他父親報仇,董憲於是散盡家財,招聚輕俠、亡命,最後終於為他父親報成了仇,但是卻也因此犯了王法,縣裡沒法再待了,他遂領著他聚集起來的這些人,轉入山澤,成了賊寇,眾稍多後,甚至還打過縣城。

——要論聚眾作亂的時間,他比力子都起事的時間還要早些。再後來,力子都起事,部曲日眾,名聲日振,他就率領他的人,投奔到了力子都帳下,現為力子都帳下有數的從事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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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力子都部中和樊崇部中各級頭領的稱號,與董次仲、城頭子路部中各級頭領的稱號是1樣的,也是從尊到卑,分以“3老”、“從事”、“卒史”這3級為稱。

力子都部中,“3老”當然是力子都,往下便是“從事”這1級。

力子都帳下現有從事十餘人,董憲是其中部曲最多,名頭最大的1個。

“從事”再往下是“卒史”,也就是相當於高長部中曹豐、田武這1級別的小率。只不過,力子都的人馬遠比董次仲為多,所以“卒史”這1級別的小率,雖是在力子都帳下的地位與曹豐、田武等此前在董次仲帳下時的地位相類,但實際上這些“卒史”手下的人馬,卻是要比曹豐、田武等的部曲遠為多的,大致可與高長這類“從事”相比,多則數百,少亦百餘。

當下正和曹幹說話的這人,即是董憲帳下的“卒史”之1,其人名叫賁休。

雖是不曾聞聽董憲之名,曹幹豈會是沒有眼色的人?他當然不會坦誠直言,說他不知董憲是誰,便語帶尊敬,說道“足下是董從事帳下的?董從事之名,我等可是久仰至極了!”

這人瞧了曹幹幾眼,咧嘴1笑,說道“你莫要唬我,我家從事之名,你肯定沒有聽說過。不過亦不打緊,我告訴你,力大率帳下共有從事十餘,我家從事在其中,乃是第1,不僅人馬最多,而且無論武勇,抑或名聲,我家從事也都是當之無愧,可稱居!你等若是能夠投到我家從事帳下,得了我家從事的收容,亦算是你等的運氣了。”

曹幹應道“是,是。”

這人說道“你別光‘是’,‘是’的。……怎樣,你等願意投到我家從事帳下麼?”

本是來送書信的,但高長的朋友卻已死了,緊接著,被1個才見到的“兇悍”之人近似逼迫的要挾入夥,變化出現的太快,太過突然,曹幹再有應變之能,此時此刻也無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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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再來個“事急從權”,心道“且先敷衍過去罷。”說道,“若能得到董從事的接納,在下自然是千願萬願,只是在下並非是我部的部率,這樣的大事,還是得等我家部率到了之後,由他來做決定才行。不過請足下放心,以我料之,我家部率1定是會同意的。”

由曹幹這話,讓賁休想起還沒有問曹幹他們的“從事”叫什麼,便問道“你適才說你家從事早幾年前,曾經亡命來過東海,你家從事叫什麼名字?”

曹幹答道“我家從事姓高諱長。”

賁休問他身後的那些人,說道“你們聽說過這個人麼?”

他身後的眾人俱皆搖頭,說道“不曾聽過。”

曹幹見到他們這些舉止,聽到他們的這兩句對話,心有所悟,想道“這賁休應是曾為盜賊!”

高長前幾年來東海是亡命來的,那麼既然他是亡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到了東海後,他所結識、來往的人必也就多是與他類似的人,或亦是獲罪亡命之徒,或則為本地的賊寇之流。

這賁休如是個良善百姓出身的話,1聞高長乃系“亡命”,肯定就不會想著再去問高長的名字,而他現既有此問,明顯的,他就1定不是尋常百姓的出身,此前應該要麼也是亡命,要麼就是賊寇,並且他身後的那些人和他亦是相同。

曹幹猜得沒錯,賁休和他身後的這群人此前確是賊寇,他們是同1夥的盜賊,後來投了董憲。

賁休見身後眾人沒有1個聽說過高長之名的,便也不再多問,與曹幹說道“我家從事而下不在此處。今兒個晚了,你跟我進裡,先在這兒住上1夜,等到明天,我帶你去見我家從事。”

曹幹心道“既來之,則安之,我若不應允,勢必會激怒於他,也罷,就先順著他的話吧。”口中應了聲,就帶著丁狗、郭赦之兩人跟在賁休等後頭,往那村子而去。

到至村口近處,曹幹3人朝那裡牆上掛著的裡魁看去。

這裡魁的衣服被扒了個乾淨,赤條條的懸掛在杆子上,可以看到他的身上遍佈傷痕,肚子上被拉了個口子,有腸子露在外頭,流下來的血已被凍成了血塊,死狀可謂悽慘。

郭赦之、丁狗只看了1眼,兩個人忙不迭的就趕緊把視線收了回來。

郭赦之喃喃說道“殺就殺了,咋還把肚子拉開了?還掛在杆子上?”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可仍是被前頭的賁休聽到了。

賁休拋著鐵球,扭臉乜視,說道“你問為何把他肚子剖開、掛在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