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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徐宣是個好人

前邊貶抑,繼而又誇獎力子都“如鳳”,前後反差太大。

徐宣微微愕然,說道“如鳳?”

張宏甩了下袖子,說道“自比如鳳!”

徐宣遂解其意,撫須笑道“公之意是說其人實無龍鳳之能,而卻以龍鳳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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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說道“何止於此!他不僅好者唯美色、寶物,無有分毫德行可樹,並且常自視甚高,自誇自美,如炫鳳羽,殊不知於旁人觀之,真是可笑至極!‘玩人喪德,玩物喪志’,斯人哉!”

也就是說力子都猶如孔雀開屏,喜歡臭美。當然,“孔雀開篇”這句話,現在還沒有,所以張宏乃有“自比如鳳”此喻。不得不說,他的這個比喻還是挺恰當的。透過這幾天在費縣和力子都的相處、相見,徐宣以為,力子都確然是這麼一個人。——“玩人喪德,玩物喪志”,出自《尚書》,這是張宏的老本業,他隨手引用,用之力子都身上,堪稱合適。

不過話說回來,張宏的評價雖說到位,而且張宏和徐宣也是老交情了,然力子都到底是一方大率,現又是樊崇、徐宣他們的盟友,徐宣因亦不欲在他背後過多地議論他的缺點,於是就主動地轉開了話題,說道“力大率且不必多論。張公,力大率的謀主季猛,我在費縣的這幾天也常與他相見,其人循循若君子焉,可稱有識之士!”

張宏說道“季猛,他延請過我幾次,執禮甚恭,確可稱君子焉,要論見識,也有一些,但是他有個極大的不足。”

“敢問張公,他有什麼不足?”

張宏說道“其人非骨鯁之士!”

徐宣不禁地笑了起來,說道“張公!避害趨利,人之常也,敢於犯顏觸怒,不諱直諫者,千人、萬人之中,或許能有一二。就是我,亦不敢自稱骨鯁,季猛縱非鯁士,似非不足。”

“他若非是力子都的親信,則他縱非骨鯁,自亦無妨,可他現在是力子都最為親信的謀主,其非骨鯁,則就是他極大的不足了!”

徐宣問道“公此話怎講?”

“力子都其人已是傲慢自矜,擅於不納人言,身為力子都身邊最得信用的謀主,他又不敢犯顏直諫,事事順遂力子都之意,則試問之,力子都身邊還能有匡弼他的人麼?如你所言,季猛的確是有些見識,可如此情形之下,他的那點見識,又復能有何用?是以,其非骨鯁,是他最大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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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徐宣想了一想,還真是這樣。

如果主君是個善納人言的,那麼臣子即便沒有骨鯁之士,沒人敢犯顏直諫,也沒多大關係。

可如果主君已不是一個善納人言的,而臣子中,又再沒一個敢於犯顏直諫,確乎就不太行了。

這一層,徐宣此前還真是沒有想到。

他撫摸著鬍鬚,忖思了會兒,說道“張公此言,端得良言!但是季猛雖非骨鯁之士,這幾天在費縣,我另外也見過高寶等士,俱皆熊羆虎士也,不乏勇冠三軍者!季猛之謀,力大率雖或無用,有此輩猛士供其驅使,亦足雄踞一面。”

張宏不屑一顧,說道“彼曹匹夫耳,何足道哉!”再次調整了一下坐姿,挺直後背,手放膝上,端重地與徐宣說道,“驕耭,我向你提出的青州不必急取,打下沂平之後,不妨可順勢先取東海此議,是我再三考慮後的進勸忠言!驕耭,不知你以為我此議可否?”

“公之建議,自然高遠!然公之此議,涉及大略,此非我可決議。”

張宏不滿地說道“我可是聽說了,你在你們軍中,深得樊三老的信賴,凡你所言,樊三老無不聽之!你不能決議,誰能決議?驕耭,我肯答應你,跟著你去城陽,就是因為我覺得你們能夠成事,我已肺腑之言道出,你卻這般推諉於我?使老朽不快矣!”

“張公,我絕無糊弄你的意思!要不這樣,咱們最多明天就能回到我部軍中,到了軍中以後,我便把你的這個建議,稟與樊大率知曉,看看樊大率是何意思,如何?”

張宏語重心長地說道“驕耭!東海是個大郡,民口充實,士民富裕,拿下東海郡後,你們不但可以把東海、沂平、城陽、琅琊、泰山連成一片,北上可取青州,南下可盡得全徐,而且你們還可以盡得東海之民、力為用,進一步地擴充部曲、壯大聲勢,並及東海西接豫、兗,得了此郡之後,豫、兗的大門從此也就向你們開啟了,這對於你們,是一舉數得之利!我希望你能深思我言。驕耭!不是我因覺你們可以成事,這番話,我是萬萬不會對你說的!”

徐宣起身,肅正地向張宏行了一禮,說道“公之良言,我銘記在心,公之殷望,我誠惶誠恐!等回到城陽,我必將公言,如實地告與樊三老!”

帳中陪坐的有徐宣的心腹。

卻是等吃過了飯,把張紘送回到了輜車裡邊,一行人繼續上路後,這心腹也能騎馬,策馬到了徐宣的馬邊,皺著眉頭,與徐宣說道“三老,我咋覺得張公的建議不太可用?”

“哦?”

這心腹說道“如能得到東海郡,對咱們來說,確是大有好處,可問題是,力大率帳下部曲萬餘,豈易與之輩?如今咱們北邊有青州田況為我等大敵,若是青州未取、田況未滅,而咱們卻竟先與力大率因爭東海而起惡鬥?……三老,這豈不是隻會讓田況得利?”

“你這麼考慮也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