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老龙城城主,都被人砍到了家门口,依旧面不改色,这气度,这胸怀,不得了。
他揉了揉下巴,笑道:“苻城主,要是我没记错,当年我也没在你面前出剑吧?”
“哪来什么风采不风采?”
龙袍男子脸色苍白,可还是报以微笑,“就是因为无缘得见剑仙出剑,所以此刻,才会觉得宁少侠更胜当年。”
宁远啧啧道:“这等马屁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寡淡无味,可从城主大人嘴里说出来,滋味就相当不错了。”
苻畦吐出一口浊气,“敢问剑仙,此行所为何事?”
宁远呵呵一笑,“你说呢?”
他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
“好了,苻城主,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因为何事,我也懒得多说,你、我,心知肚明。”
“老子三剑毁了你的城主府大阵,还能为什么?”
宁远两手一摊,“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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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竖起三根手指,“我给城主大人制定了三个解决方案。”
“其一,我家铺子的祸事,谁干的,谁参与,现在就出来领死。”
“其二,不肯送命,也可以,我现在就出剑,问剑你们整个苻家,生死自负。”
“其三……”
一袭青衫顿了顿,忽然收起手掌,咧嘴笑道:“一时忘了,没有第三。”
苻畦面色终于出现一丝变化,眉头紧锁,思考对策。
何谓剑修?
这便是了。
自古以来,山上流传四大难缠鬼,法家弟子,墨家赊刀人,师刀房道士,最后一个,就是剑修。
更是这四大难缠鬼之。
人间剑修,最是讲究一个剑心澄澈。
追求那份“天地无拘束”,行事多是百无禁忌,遵从本心。
展颜一笑,不一定是善意,眉头微皱,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喜怒无常。
这话还真没什么问题。
反正在如今的苻家人看来,宁远这个天杀的剑修,就是如此。
宁远双手负后,身侧悬停一把太白仙剑,自顾自说道:“苻城主,我的话已经撂下,一炷香之内,还望能给出选择。”
“不用试图跟我讲道理,我现在能站在这,安安静静等待,就已经是最大的道理。”
好似觉着站在门槛上不太舒服,年轻人轻轻跺脚,踩碎门槛,双脚得以落地。
他补充了一句。
“城主大人,其实你应该感谢一位读书人,要不是他前不久给我上了一课,现在的光景,就不会是这个光景了。”
先前两把传信飞剑,上面的两句话,就已足够狂妄,可与如今守在门口的青衫剑修相比,不值一提。
一名金丹境剑修,三剑砍翻了城主府不说,还一人一剑,堵住了大门。
苻畦没说话,心思急转。
供奉楚阳,早就是眼观鼻鼻观心。
几个子女,噤若寒蝉。
唯有那个姜氏老妪,此刻站了出来,眼神冷冽,沙哑道:“你找死?”
宁远转过头,看向此人,笑问道:“听说你是那个随姜氏嫡女,一起嫁过来的老太婆?”
“嫁给谁来着?”年轻人偏移视线,扫过苻畦那几个儿女。
宁远知道是苻南华,但他还真没见过,认不得。
“算了,管他是谁。”
他摆摆手,再度看向老妪,眯眼而笑,“云林姜氏嘛,我也不是整天在家老狗趴窝,听说过一点。”
“啧啧,千年世家,底蕴深厚,门内十一境修士,就有两三名之多,就是不知道我打死了你,他们有没有胆子,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