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別,憶相逢。
幾回魂夢與君同。
這位鄭鳶道友想來與她那兩位師妹感情很好。
林厭離向鄭鳶拱了拱手緩緩上行。
此地一川風月,卻是深埋無數骸骨與悲痛。
大道之行,百萬仙家過木橋,墜下木橋者何其多,鄭鳶道友那兩位師妹不過是滿天星辰中的黯淡星光罷了。
越往上行走,林厭離胸脯浮動的幅度就越大。
一是靈氣消耗度較快,二是她與佛門緣分不深。
佛門講究緣分深淺,當年江晚離的四徒弟就是在正魔亂戰中,被西方的聖人看中,渡去西方成為了僧人,而這也直接影響了兩個痴情人。
而江晚離也因為這個原因,一直對佛門弟子不太待見。
回想起一些江晚離的往事,林厭離的心湖中也濺起了些許波瀾。
不耽擱時間,林厭離加快腳步來到七百層,站在石碑處,她習慣性伸手拍拍石碑,隨後腦袋揚起,往上頭一瞅。
在她身前不遠處,站著一位玄衣男子。
嘿,還是個熟人。
林厭離嘴角勾起,雙手背在身後,來到那男子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腰,嬉笑道「喲,這不是,那個楊泣麼!」
楊泣聽見聲音傳來,右手魔氣撲騰而起,一隻墨綠色鬼爪立即撲向林厭離的面門。
林厭離指尖噴湧出一道劍氣,將襲來的鬼爪一劍斬滅後,笑嘻嘻道「一段時間沒見,怎麼變得這麼拉了,是肩上的壓力太重了?」
楊泣臉色鐵青。
要說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人,非林厭離莫屬。
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門,難怪這兩個囂張丫頭能混到一塊去。
林厭離揹著小手,圍著楊泣轉了一圈,踮起腳尖拍了拍楊泣的肩膀,咧著嘴巴笑道「看來你跟佛門無緣呢,不然早爬上去了。」
她縱身往上跳了兩層臺階,指著高處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剛剛我在下面沒有碰到春劍樓的淵陶,他在不在上面。」
「我憑什麼告訴你!」
楊泣沒有什麼好臉色。
「欸,此言差矣!」林厭離抬起一個手指頭戳在楊泣的肩膀前,稍稍用力將楊泣往後推了推,「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嗎?我只要稍稍用力,你就咕嚕一下就滾下去了呢!」
「那又如何,你覺得這樣殺得了我?」楊泣嘲諷一聲。
林厭離眼眸彎起,將指尖從楊泣的肩膀上收回,手指頭在他眼前輕輕擺動。
「楊道友啊,你是個桀驁的人,若是你咕嚕一下掉了下去,讓底下那些修士見到了,是否還會將你捧上高閣呢?楊道友是魔道宗門,底下的正道修士可不少,我要是他們,就一定會趁你虛弱之時將你亂刀砍死。」
林厭離指尖從頭頂落到胸前,又在楊泣焦灼的視線中,一下子掉落腰間。
「楊道友,聽說你喜拿女子心頭血祭刀,有沒想過自己會死在女子手中?」
聽到林厭離的話,楊泣怔了一下,臉色迅沉下。
「如今我周身修為被佛光壓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說我喜歡拿女子心頭血祭刀,此事我不認!」
林厭離挑了下眉梢,呦呵,還挺硬氣的。
不認就不認吧,反正現在也沒有宰掉他的打算,畢竟楊泣也沒有從實質意義上招惹到她。
「我問你,那個春劍樓的淵陶在不在上面。」
「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