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能再積攢一些道蘊之力,或者拓印幾道命數。
對上涼國公府的楊休,應該有個六七成把握。
“鷹視、狼顧……不知道我能不能奪了他的命數!”
……
……
日頭西斜,魏揚轉身出了南門衚衕,往長順坊而去。
儘管講武堂隸屬六部,地位頗為特殊。
可只是做個教頭,俸祿自然談不上有多高。
天京內城寸土寸金,想要落腳大為不易。
靠著朔風關豁出命換來的功勞賞賜,魏揚在外城購置了一處院子。
前幾年有人給說媒娶了個婆娘,生了兩個大胖小子。
算是徹底地成家立業,安頓下來。
想到家裡老大正在學識字,老二也會下地走路了。
魏揚粗豪面龐上浮現一抹柔和笑意,不由自主停在小攤前。
掏出幾文錢,買了一個撥浪鼓和一雙虎頭鞋。
等魏揚回到家中,一位相貌普通、荊釵布裙的婦人連忙上前,面帶愁容道:
“有客人來了。”
魏揚抬眼望去,屋裡坐著一個身著金線藍底綢緞長衫,富家翁打扮的老者。
“閣下是?”
他大步踏進門檻,沉聲問道。
自個兒在天京熟人不多,也就像程千里這樣的袍澤,以及講武堂中同僚。
哪裡來的客人登門?
“見過魏教頭,小人姓趙,是涼國公府的二管家。”
這個老者精神矍鑠,雙目有神。
顯然練過功夫,且境界不低。
“原來是趙大管家……登臨寒舍有何貴幹?”
魏揚眼神掃過那身綢緞長衫,心中有幾分詫異。
雖然景朝對平民百姓衣著並無嚴格規定,但僕從賤籍穿綾羅綢緞,且還不是青黑兩色,這已經僭越了。
“其實就一樁小事,想請魏教頭幫個忙,結個善緣。”
趙大管家說話態度恭敬,可言語之間隱隱帶著一絲倨傲。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
這樣一想,給國公府做管家,確實是比講武堂教頭要高上一等。
“趙大管家但說無妨,若有用得著的地方……魏某人盡力而為。”
魏揚並非莽撞之人,不會無緣無故得罪涼國公府。
“相信魏教頭你也知道,休少爺是國公爺收下的義子,之前因為惹是生非給逐出天京,派他去西山府剿匪。”
趙大管家像個彌勒佛似的,笑眯眯說道:
“可我家休少爺性子不好,殺心太重,剿匪引起了民亂。
國公爺無奈之下,只能讓他回來掙個武舉功名,然後再扔到九邊磨鍊。
也正是休少爺惹惱了國公爺,所以才輪到外城太安坊的講武堂。
否則以國公府的身份,怎麼可能跟那些衛軍子弟爭搶。”
魏揚額角跳動,絡腮鬍子好似鋼針扎人。
他按捺住心頭火氣,好聲問道:
“楊休早已內煉大成,加之筋骨強橫,武舉功名手到擒來,魏某人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趙大管家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