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參自然清楚武舉大比的重要,隨即點頭道:
“那就定在一旬之後,如何?
那時候天京三十六坊的武舉人名額都已公佈,紀九郎你也能騰出空閒。
我不會讓你白乾,願出三百兩銀子作為酬勞。”
紀淵心中一動,倒不是被區區錢財打動,單純只為了結交陳靈臺郎這個朋友。
兩人說定,各自散去。
走出辟邪殿,離開欽天監之前,紀淵回首看了一眼那座九重高樓。
“七百多萬道蘊……要是給我改易命數該多好。”
他暗自惋惜。
那枚赤火令提供的千點白色道蘊已經被揮霍乾淨。
進階【善終】,拿到【陰德】這條青色命數,最後回報遠大於付出。
如今有欽天監、太子東宮兩張護身符。
任憑孟長河膽子再大,睚眥必報,一時半會也不敢動手報復。
“接下來就是拿下馬場圍獵、車輪擂臺兩場考。”
紀淵撥出一口白氣,想到自身的八條命數,內心稍微安定一些。
“不知道楊休那廝成了命格沒有?那條【狼顧】可否給我拓印煉化?”
……
……
內城,宣武門的一座大宅子。
脫下金翅大鵬袍、換上雲紋白袍的孟長河神色陰鬱,推開練功密室的沉重石門。
昨夜一場激烈對峙,最後結果讓他顏面掃地,倉皇離去。
紀淵一個無品無級的緹騎,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神通,
竟然搬得動欽天監、東宮兩座大山,硬生生逼著自己低頭認錯!
大庭廣眾之下,百戶、緹騎都看見了、聽見了。
之後哪怕明面上無人提及,私底下肯定瘋傳鬧鬨。
“紀淵!紀九郎!這筆賬遲早都要你百倍償還!”
孟長河恨得咬牙切齒,猙獰面色浮現一抹陰狠。
他本來的感受是既憋屈、又無能為力。
因為無論是太子殿下、亦或者欽天監練氣士。
兩方之中哪一個,自己都得罪不起!
倘若紀淵真能攀上與之關係,孟長河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找回場子,了結恩怨。
“可惜,泥腿子哪裡夠得上高枝。”
身為北鎮撫司的千戶大人,他要查誰簡直再容易不過。
連夜翻了名冊、卷宗,蒐羅線索,確定無誤。
紀淵祖上三代都為遼東軍戶,稱得上出人頭地的唯有二叔紀成宗,目前擔任南鎮撫司一名總旗。
十幾年如一日,從未立過什麼功勞,攢下什麼資歷。
“並非出身好,那就是本事強!”
孟長河眯起眼睛,迸射一縷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