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的紀淵眉毛一挑。
人前清冷,人後內媚。
這可是上好的調教苗子。
“秦千戶說得什麼話,紀某向來很守男德,絕非隨便之人。
這些技巧,都是看書自學成才。”
紀淵輕咳一聲,正氣凜然道。
秦無垢輕輕白了一眼,顯然不信這番說辭,緩了緩那股極樂愉悅,方才道:
“你剛才的手段,哪個女子抵受得住。
分明是個脂粉帳裡的狀元郎,偏生裝成清心寡慾的假和尚。”
紀淵比較謙虛,搖頭道:
“哪裡、哪裡,千戶過譽了。
狀元絕談不上,勉強可以算是半個……探花。”
他前世被迫無奈的逢場作戲,免不了出入聲色犬馬的燈紅酒綠之地。
遇見過幾個花叢探店的風塵客,幾番交流學到不少手法。
“探花?總感覺紀百戶你話裡有話,並不正經。”
秦無垢神色慵懶,趴著不願動彈。
好似洩洪過後的緊窄河道,已經精疲力盡。
“千戶大人,你方才答應的那樁小事……可不能反悔。”
紀淵自然也不是白白出力,見到秦無垢消了霸王硬上弓的念頭,適時地提出要求。
受到龍子血脈驅使的女千戶,滿心都是調情撩撥,哪裡能談得了正經事。
幸好他精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藉著赤龍眸的妙用。
直接用手上功夫,就把秦無垢治的服服帖帖。
“你當真是會折騰人,才辦完鹽幫、漕幫的大案,得罪了戶部一干大員,如今又盯上兵部。
非要把六部招惹個乾淨才肯罷休麼?”
秦無垢眯起眸子,側過身子,輕聲說道:
“你可得想清楚,人家是四品武官,比我這個千戶還要大一級。
而且兩個弟弟剛死,若無確鑿實證,便就上門抓人。
很容易一腳踩進坑裡,到時候汙衊兵部要員的這盆汙水潑下來。
連帶著黑龍臺的兩位指揮使,都會被參上一本。”
這位年輕百戶犧牲色相的條件,便是請秦無垢前去羅府,擒拿羅龍。
乍一聽,似乎沒什麼大不了。
北鎮撫司緝捕抓人,再尋常不過。
但朝廷亦有法度,黑龍臺並非肆意妄為的專橫之所。
與掃蕩江湖幫派不同,光天化日登門拜訪兵部四品武官,倘若無功而返。
兵部、御史臺的摺子,恐怕會像雪花般飄入內閣。
到時候南北衙門下不來臺,宋、敖兩位指揮使更會難堪。
“若無十分的把握,怎麼會勞煩千戶出面。”
紀淵淡淡一笑,似是胸有成竹,正色道:
“我既然敢下論斷,羅龍便不可能清白無暇。
他那身四品武官袍所沾染的汙點,一時之間難以擦掉。
只要入得府中,定是人贓俱獲。”
秦無垢略作思忖,嘴角含著笑意道:
“紀百戶做事十拿九穩,這一點我自是清楚。
但你可知道,我若點頭答應,等於拿千戶之位陪你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