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一些,跋扈一些,驕狂一些,反而符合血神爪牙的身份。
“章獻忠,你快跑吧!”
“踩死了百夫長的親兵,肯定要拿去填萬人坑了!”
“喂獸籠也不一定。”
“……”
一兩個還未麻木的披甲人,看到端坐馬背的紀淵,連忙道。
“又能逃到哪裡去?咱們生是大西軍的人,死是大西軍的鬼!”
很快就有人潑涼水。
“章獻忠,咱敬你是一條漢子,乾脆讓大夥兒綁了去見百夫長。”
“是啊,大西軍駐守龍首山,城樓雄關延綿數萬裡,插翅也難飛!”
紀淵充耳不聞,縱馬踏死一個親兵。
識海之中的皇天道圖微微震盪,抖出大片光華。
【積善功三十刻】
【積陰德三十刻】
“看來我猜得沒錯,斬殺四神爪牙,就能收穫善功、陰德。”
紀淵抽出腰間的鑌鐵彎刀,望向那幾個勸說他下馬束手就擒的披甲人,冷笑道:
“為虎作倀,也是該死。”
輕輕抖動韁繩,烏魔龍駒來去如風,閃轉騰挪,好似一條漆黑的影子。
“嗚嗚”的風聲撕裂開來,雪亮的刀光好似電光,彈指一閃。
幾顆人頭“嘭”的落地,噴出幾尺高的血泉!
“某家章獻忠,不怕什麼勞什子百夫長。
大西軍中,帝姬麾下,強者為尊!
這是不變的鐵律!
再高的軍職,不也是從披甲人一步步殺上去的。
他們能立戰功,某家也能,有何懼之!”
紀淵拎著幾個披頭散髮的腦袋,將其擲於地上,高聲道:
“諸位兄弟,血祭血神!黃銅王座之下,萬眾生靈有何區別?”
這話一出,好似洪鐘大呂轟然震響。
那些神情麻木的披甲人,不禁瞪大雙眼,內心激盪。
一時之間,竟然有種納頭便拜的臣服衝動!
“章大哥好膽氣!好威風!”
“只是殺了狗仗人勢的親兵,還有想通風報信的豬狗,接下來……”
“免不了受軍法處置!”
那幾個披甲人湊上前來,心甘情願為紀淵牽馬墜蹬。
他們莫名覺得,面前這位精赤上身,紋有夜叉猛虎刺青的雄壯男子,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令人心折的梟烈之氣。
恨不得一起並肩作戰,豁出性命跟隨!
“想不到,我的【鷹視狼顧】、【納頭便拜】這幾條命數,竟有如此效果!
果然,還是身在天京城中,太多掣肘限制。
現在混入帝姬陰如雉的麾下,反而能夠為所欲為,盡情施展。”
紀淵眸光一閃,隨直接碾死這些蟲豸,胸間意氣酣暢淋漓。
牟尼寶珠內蘊的鬥戰勝體,亦是凝實數分,兇狂桀驁之氣,幾乎衝破內心規矩鑄成的層層枷鎖。
“俗世之中,框架、法理、律條、人情……皆是一張張大網籠罩,只要非凡的性情,聖賢的領悟,才能超脫。
《不動山王經》,求的是任憑千劫萬難,本心真如不動,如此一來,金身不破、不滅、不朽、不敗。
所以,鬥戰勝佛之體,需要憑藉一股劈開天,踏碎地的兇焰、狂氣!
若非如此,怎麼破得開心中枷鎖?”
紀淵若有所思,眼中閃過明悟之色。
那一縷心神,好似徹底與九竅石人契合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