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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留守四行倉庫

看完電影后他回到床上睡覺,在腦海裡仔細回放每一個環節,想著應該做什麼準備。

系統規定能從現實世界往影視世界帶一千克東西,他決定帶一些青黴素和頭孢之類的藥物,還有注射器,碘酒,紗布什麼的,到時候在戰場上能救很多兄弟的命,這些東西就讓秦雯律師幫忙跑腿買一買。

他立刻拿起手機給秦雯打電話,交代好要買的東西后,才安然地躺下。

第二天早上,高躺坐在陽臺上抽菸,周圍的綠植和花盆給人以清新的氣息,院子門外響起嘀嘀喇叭聲,應該是秦雯那小律師來了。

“院門沒有鎖,進來吧。”

秦雯揹著小皮包從院子裡的小陘走到樓下,邊上樓邊說道“老闆,佳士得拍賣行又通知了我們,說是修改了日期提前一個星期,下個月十一號開拍。到時候我會提前過去,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她把袋子裡的藥放在了客廳茶几上,轉過身說“你交代我買的東西,都在這個袋子裡了。”

高回過頭來掃了她一眼,淡然地說道“麻煩你了,小秦。”

“小秦?”他心中暗暗詫異,感覺高說話怎麼跟老幹部似的。她朝著他背影看過去,只見高搭起二郎腿坐在沙上,手中夾著菸頭,那種經歷了無數風雨積澱下來的沉穩和泰然,實在太像某些老領導了。

她記得上次見高時,他看上去還是一個眼含鋒芒,氣勢如匹練讓人害怕的陌生年輕人,現在氣質又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多重人格分裂?

想到這裡秦雯站在門口害怕了,就像面對未知的世界,萬一老闆還有其他人格,或者危險的反社會人格,她豈不是身處危險之中?

高回過頭來看了看她,把菸頭摁在玻璃茶几上的菸灰缸裡,站起來把雙手插進褲口袋裡說道“小,哦,秦雯,我最近在學表演,你看我演得像不像老幹部?”

秦雯暗暗鬆了口氣,原來是在學表演啊,嚇死我了。

“實在太像了,你要是去演戲,直接完爆老戲骨。”

高點點頭道“拍賣的事情你多上點心,我腿腳不太好,得全憑你來回跑腿。”

得,這肯定是又演上了。

“你放心吧,我們律師所主任說過,作為私人律師,客戶的要求就是我們的責任。”

她和高談了談某些拍賣細節之後,便站起身來告別,高只坐在沙上揮揮手“我就不送你了。”

秦雯走出院子回頭望向露臺,感覺這次高看自己的目光冷淡了許多,就像上級在看下屬,這真的只是演戲嗎?也太像了。

在正式進入任務影視世界之前,高閒暇時只是在周圍閒逛,還在樹林裡現兩株野玫瑰,用鏟子把它移植到花盆裡,為自家的花圃增添了一抹亮色。

時間終於來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半,公共影影片道開始正式播放影片,隨著電影字幕出現,播放出一段上海話的旁白“我七歲那年,跟著大人看對面樓裡打仗,整個岸邊擠滿了人,都在看那座樓,我父親講,樓裡的人都是英雄,在拼著性命保護大家。我那時不曉得出了啥事情,只記得那裡的酒釀圓子特別好吃。後來,父親每年都會去一次倉庫,點著蠟燭,擺碗酒釀圓子。現在父親不在了,我還會去,我一直忘不了父親說的這句話,樓裡的人保護著咱們呢,對吧。”

高從沙上站起來,向前快走了兩步縱身一躍,落入了電視機螢幕中。

隨著眼前的白光快退散,高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眼前站著一名穿著灰布軍服扎著武裝帶的將領,將領的身後站著十幾個頭戴著德式鋼盔計程車兵,腰間有子彈帶,防毒面具圓筒和水壺。

他面前的是八十八師的參謀長張柏亭,也是自己的老上級,兩人的關係也許並非只是上下級這麼簡單,從張柏亭輕輕彈自己肩膀上的灰塵能看得出來。

“中民啊,就從剛才開始,委員長已經下令所有軍隊撤出上海,但要留下一支守軍在閘北堅持抗戰,師部已經命令五二四團一營撤到師部這裡,營長楊瑞符擔任你的副手,如果你犧牲,就由他接手指揮繼續戰鬥。”

說完這些官面話後,張柏亭壓低聲音對他說“其實讓你們堅守四行倉庫,是打給國際社會和英美等國看的,這座倉庫隔著一條蘇州河,河對岸就是租界。那裡有英美的觀察團和新聞媒體,委員長需要國際社會的關注,你們就要好好打,四百人若是能堅持四天,等到八國公約會議如期召開,你就算是給他們臉上長光了。”

高內心直想吐槽,把抗戰的希望寄託在英美等外國人的同情上,不知常凱申是怎麼想的,以為國際社會是青幫嗎?認為美國佬和英國佬會像黃金榮一樣講義氣?會十分堅定地維護小弟?

關鍵是人家也沒把他當小弟啊,英美這時眼光還高得很,人家的小弟至少得是能明義大利炮的,再不濟也得是能明ZB26輕機槍的捷克,什麼都造不出拿什麼跟老大混?

高抬起手朝張柏亭敬了一個軍禮,眼神堅定地說道“請參謀長放心,謝晉元誓與四行倉庫共存亡。”

張柏亭看著他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身後十幾名戰士說道“這些個戰士,也甘願留下來堅守到最後一刻,倉庫裡還有幾千公斤糧食,槍支彈藥我也給你多留了一些。”

他跟隨張柏亭沿著坡道往二樓走去,可沿著轉廊和橫橋俯視中廳,整個建築結構有五層,最頂層上還有一層樓梯間,也是以坡道來聯通。

站在樓頂的水塔上可以看到蘇州橋對岸的租界燈紅酒綠,是被覆蓋在殖民資本下虛無的繁華,轉過身來往右看,是被戰火摧殘成為斷壁殘垣的上海市區,許多倒塌的建築上面燃起大火。

樓下傳來了汽車喇叭的聲音,張柏亭回過頭來對他說“我要走了,中民,好自珍重吧。”

“參謀長,我送送你。”

他一路送張柏亭來到樓下,十幾名戰士並排站在他身後共同敬軍禮“敬禮!”

張柏亭轉身坐上了一輛吉普車,開車的軍官衣裝整潔,手上戴著白手套,望著周圍有陌生好奇感,一看就知道沒有參加過淞滬會戰。別說高本人,就連幾個大兵望過去都藏不住目光裡的鄙視。

吉普車一溜煙地穿過新垃圾橋向南岸的租界駛去,如今廢棄的上海市區只剩下了他們。

沒過多久一營營長楊瑞符帶著三百多名官兵趕到,站在四行倉庫前排列成行,楊瑞符面朝他站定立正敬禮“報告謝團座,五二四團一營應到四百四十一人,實到三百七十三人,機槍連連長雷雄帶著一個排前往青浦收攏殘兵,請團副指示。”

高目光威嚴地望著眼前的這些士兵,看上去面黃肌瘦,個子高矮不齊,表情看上去麻木疲憊,這是這個時代大部分人的精神面貌。

“在倉庫內外圍構築射擊陣地,掃清射界,隨時準備戰鬥。”

“是!”

士兵們立刻列隊進入倉庫裡,一部分留在外面清理戰壕,他們仰頭看著倉庫頂部的構造,目光中帶著一些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