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拿捏著日語的腔調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對攔車計程車兵訓斥道“八嘎,這是尼羅德公使的車!”
“斯米馬賽!”日本兵連忙退後兩步,行了一個鞠躬禮。
其餘日本兵迅跑到了道路兩側,目送著公使的車輛離開,對於公使為何要在半夜出行,他們只能認為這是軍事機密,不可隨意打聽。
瘦子和編劇等在路邊,看到他們開著車到來,立刻把帆布扯開,露出了裡面一箱箱的黃金。
四人立刻往車上抬金子,他們同時還在車斗裡現義大利出口輕武器的展品,有輕機槍和步槍,手槍,這就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等黃金裝滿卡車後,他們開著車繼續上路,必須要在日本人現義大利公使的車丟失前離開奉天,不然鬼子現車輛丟失,一定會派大部隊追上來。
車隊在行進途中碰到一些小的檢查站,都是見車放行,絲毫不拖泥帶水。直到穿過奉天城的交通要道前,殘破的城門附近有兩個小隊的日軍在此設卡。
這時正是深夜時分,哨卡上計程車兵們正在打盹,前後兩輛車的燈光將他們晃醒。他們連忙將小隊長喚起來。對方來到車前看到車頭的義大利國旗,遂站立得筆直行禮。
導演降下車窗,對外面的小隊長說道“尼羅德公使受關東軍司令邀請,前往哈爾濱參觀前線部隊,你們快放行。”
“這個,”小隊長頓時感到了為難“鳥山大佐曾經親自打電話下令,任何車輛經過都要嚴苛檢查。“
“八嘎!尼德羅公使的車是任何車輛嗎!你的真是混蛋!”
“請別生氣,”這小隊長並沒有疑心車裡的人有問題,他就是那種生活中墨守成規非常死板的人,偏偏這樣的人在關鍵的崗位上就有關鍵的作用。
“如此重大的事情,鄙人不敢定奪,我這就給鳥山大佐打電話,等待他的命令。”
導演頓時臉色變得非常凝重,從前座上回過頭來去看坐在後座上假扮尼德羅的高。
高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立刻大聲地嘰裡咕嚕說鳥語,顯得很生氣的樣子。導演趁勢“翻譯”他的話,嚇唬這個看上去很木訥的隊長。
“你怎麼回事!尼羅德大使生氣了!耽擱了大使的行程你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你就準備降職處分吧。”
這名小隊長害怕得很,但他更害怕出了疏忽,又連連朝車內鞠躬說道“對不起,大使閣下,耽誤你寶貴時間,我打個電話給長官後,就立刻放行。”
兩人知道他和這軍官怕是說不通了,導演緊張得心臟已經提升到喉嚨眼,一旦讓這傢伙往後方打電話,他們就會徹底暴露,到時候想走也走不成了。
高和導演的眼色來回交流,這裡是奉天外圍的最後一道關卡,只要從這裡突出去,就能夠自己制定路線圖前往抗聯駐地,使八噸黃金有了它最終的歸宿。
所以在這關鍵的時刻,與敵手拼一下子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幹大事怎麼能惜身。
“你開車,我開槍,我們衝卡。”
導演點了點頭,伸手緊緊地握住了檔位杆,然後等待高的指示。
高則把後車窗搖了下來,對這名軍官招了招手,用日語說道“你很好,你很棒,請過來。”
軍官沒有意識到這個假義大利人的危險,靠近車門說道“請公使不要怪罪,我這就給鳥山打電話詢問。”
“你不用打電話了。”高果斷地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這日本軍官啪啪兩槍,打得他來不及拔槍便倒地身亡。
高立刻對導演喊道“馬上,開車,衝關!”
導演迅疾地掛擋踩油門,朝著關卡的欄杆撞了過去,十幾個日軍嚇得連忙跳到了兩旁的沙袋後面,有兩個鬼子已經來到了重機槍位上,準備安裝彈鏈企圖用機槍掃阻止車輛衝關。
轎車猛衝著將欄杆撞開了,鬼子們對著車尾拉栓瞄準開槍,卡車緊追其後衝了上來。壯漢站在車斗尾部,將一挺輕機槍架在馬槽上,噠噠噠地朝著這些鬼子掃射。關東軍的鬼子們紛紛中彈倒地身死。架起的重機槍才嗒嗒地響了兩聲便啞了火。
壯漢抱著輕機槍站起來,嫌棄胖子開得太快,一邊喊“慢點!”
他一邊抱機槍嗒嗒搭掃射,打得沙袋後面的鬼子們伏屍遍地。
他們沿著大道往西北方向行駛,很快日軍派出了兩輛偏三輪摩托進行追擊,被壯漢用輕機槍連續掃射,很快就車毀人亡翻倒在了路邊。
……
被襲擊的日軍小隊群龍無,但關卡另一側的一個小隊長迅給鳥山打了電話,向他報告義大利公使的車輛被人劫持闖關逃脫。
鳥山正躺在床上做立功受賞的美夢,接到電話後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產生的第一個擔心就是尼德羅遭到了救國會的綁架。
他立刻跳下床給公使館打電話,但公使館此刻正在舉行通宵舞會,電話叮鈴鈴的聲音被莫扎特的舞曲聲所掩蓋,急得他直踢桌腳。
“八嘎!接電話啊!”
鳥山接連撥打了三四次,才有一個公使館的翻譯前來接電話“摩西摩西。”
“聽著,我是鳥山幸之助,請你馬上讓公使館守衛中隊的吉川上尉來接電話。“
這位翻譯不敢怠慢,立刻去隔壁間找已經大醉酩酊躺在沙上的吉川“快,吉川上尉,鳥山大佐要你接電話。”
吉川的一身醉意頓時間化為烏有,慌忙從沙上站起來,來到電話機前清理了一下腦袋裡的思緒,才提起電話“鳥山長官,你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