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北也嘻嘻笑著,唇角的弧度盡顯狡黠:“做你的女朋友,可以親你麼?”
明縱勾唇笑得像個宇宙級大渣男:“可以呀。”
幸北緩步上前,曖昧又輕柔地,把人逼靠在樹上。
夏日豔陽高照之下,樹葉葳蕤的隱蔽角落裡,涼風習習,四下無人,氣氛完美。
男生很俊,女生……忽略著裝的話,也是一等一的美貌。
連樹上的蟬都迫不及待地叫著“親一個親一個”。
少女的氣息靠近他,纏繞住他,拖著他緩緩墜落。
明縱覺得自己彷彿要陷進她的眼睛裡。
太奇怪了。
也許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羞澀,哪怕此時,雖然眼睛色眯眯地眯著,但是那眸底深處卻平靜得像口無波的古井。
也或許是她沒有直接說出“願意”二字,沒能給他的追求畫上標誌性的句號,因而沒能打破他對她動心的錯覺。
他覺得他的心好像跳動得更快了。
他好像……不想結束了。
他想擁抱她,想親吻她,想要每一天都能和此刻一樣,和她親密無間,隨時隨地都能擁抱她,親吻她。
他不知道這感覺是不是他的錯覺,但他清楚地知道,他此時此刻突然明白了戀愛的樂趣所在。
戀愛的樂趣,原來不在於追求,不在於征服,不在於離目標越來越近的心跳加速。原來戀愛的甜蜜,在於平淡而熱烈的相守,在於希望——希望明天也和今天一樣,希望和這個人一起擁有未來。
希望忘掉一切,沉溺在這個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的世界。
“啪”一聲,明縱手中的飯盒落地。
女生唇息清甜,還有一絲淡淡的鴨子味,並不讓人反感,反而更讓人上頭了。
明縱默默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卻又控制不住。
他頭腦中幾乎一片空白,只在心底有股深刻的念頭——這一次,他決定不甩掉她了。
他要和她嘗試著相處下去。那樣的生活,哪怕只是幻想一下,都讓他感覺比反覆的捕獵嚐鮮還要刺激。
那股變態的罪惡的氣息越來越近,甜得如有實質的呼吸懸掛在距離他的唇不足一寸的地方。
……然後忽地撤離。
唇上水汽蒸發涼涼的,面前空空蕩蕩,突然闖入視線的大面積日光大咧咧有些刺眼。
明縱足足愣了三秒,才想起恢復呼吸,大口喘氣的節奏微微的有一絲狼狽。
幸北依舊甜甜笑著,只是眼中那抹色眯眯的精光消失了,恢復一如既往的正經和純粹,卻讓明縱心下空得發慌。
“算啦。”幸北朝他擺擺手,語調還是那麼騷,“我不要了,就在這裡分手好啦,祝你幸福,明哥哥。”
明縱靠在樹上,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茫然地用目光追隨她,當她對他笑時,就下意識也回給她一個笑,笑容的弧度完美俊逸,灑脫風流,像個宇宙級大渣男。
幸北成功利落地撇清了關係,表情可謂是喜上眉梢,毫不猶豫一身輕鬆地走了,臨走還有點可惜地看了看灑了一地的飯盒:“幸好我把鴨腿啃了,不然就太浪費了。”
明縱立於樹蔭下,看著女孩的背影大咧咧趿拉著拖鞋,於陽光燦爛中走遠。
她最可惜的居然是鴨子。
明縱低頭望著地上的鴨子,突然之間,【叮】一聲,感覺和它達成了100%靈魂契合度。
被吃幹抹淨(劃掉)吃了一半,當做垃圾,丟掉,的鴨子。
明縱自嘲地抿唇。
雖然不想承認,雖然就連另一個當事人大概都沒意識到,但是……他好像被甩了啊。
不對,他根本就沒有成功追上過。
他想要的句號,她沒有給。
明縱摸了摸心口,感覺有什麼東西要超出掌控。
……
幸北拎著鴨子,一溜煙地往寢室跑,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哇,嚇死了,幸好她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她還以為她是長大了,有了傳說中的生理需求,才對好看的男孩子念念不忘。
原來並不是誰都可以的。
幸北氣哼哼地掰了只鴨腿,狠狠啃上去。
行吧,她承認,她是喜歡過那個傻逼。
但是胡不配合說得對,要接受自己的錯誤,然後自信樂觀地走出來。
自信樂觀從想吃鴨腿就吃鴨腿開始。
幸北自信樂觀地來到唐濯的寢室,一臉淡定遞上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