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當然沒有能力打斷妖王的爪子，所以他選擇微笑面對。

這對金銀雕膩歪了一刻鐘後，雌雕阿銀轉頭看向張寧說道“你來啦。”

張寧笑了笑，決定用自己的機智來化解尷尬“你們這套房不錯啊，南北通透的！”

“……”

“……”

一陣尷尬的沉默。

連一臥兩立的紅頂商鶴都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帶紅頂商鶴來了嗎？”雌雕阿銀的瞬膜眨了下，開門見山地問道。

張寧頓時悲從中來，沉痛地低聲說道“你們的紅頂商鶴養母被魔族殺害了。若非為了躲避魔族，我也不用幻化妖族……”

張寧醞釀著悲痛的心情，沒有繼續述說下去。

他希望由金銀雕來詢問魔族之事，這樣他就可以在旁煽風點火、添油加醋激起雙鵰的仇恨之情，然後他再順勢邀請雙鵰歸隊——過不了多久，他的麾下將擁有兩大三小五隻金銀雕，這妖界還不任他縱橫？

雌雕阿銀眨了眨大眼睛“哦，那就算了。”

張寧的悲傷情緒哽在了半路上——這麼冷血的嗎？鳥類難道不應該是變溫動物嗎？

阿銀繼續說道“它又不是我們真正的母親，也未開靈智……你應該再抓一隻紅頂商鶴帶來的。”

……若是有捉妖族的能耐，他何至於來此低聲下氣地哄金銀雙鵰陪他一起闖蕩妖界？

等會兒……雌雕這是在責備他來金銀雕家做客沒帶禮物嗎？難道餵養雙鵰長大的紅頂商鶴和族群對他們來說只是禮物？

張寧覺得有必要替任勞任怨、不得善終的紅頂商鶴說兩句“她未能開靈智，是因為一直身處人界的緣故——人界中的妖獸能夠開靈智的極少……”

阿金介面道“的確如此，谷裡沒兩日就有靈植成妖，為了不讓它們偷吃靈畜，隔幾日我就要去清理一番。”

張寧覺得好像有個詞不對勁，問道“靈畜？它們大都開了靈智，是妖族吧？”

阿金扣了扣金色的喙，懶洋洋地問道“有什麼區別嗎？都是食物而已。”

好吧，大妖有資格鄙視其他低階妖族！——金銀雙鵰來到妖界是如魚得水，不像張寧進入妖界後還得給馬妖做拉麵這麼悲催……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它們襲擊十四族盟，其實單純就是因為在修真界時人們都把“十靈畜”當作食物吧！特別是挑星馬，一直是金銀雕最常吃的，乾坤寶蝸裡面都沒剩下幾匹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細節！

張寧直接開口問道“你們來此之前，是不是從黑石妖那裡得知堅果鉗山脈的鹽巴坷垃峰能夠令妖獸開靈智進化為妖族？”

兩隻金銀雕罕見地愣了愣，阿金眨了下眼，說道“阿銀喜歡這座山，我們就來了這裡……住了幾日後，的確想明白了很多事……”言畢，雙鵰一齊沉默起來。

原來是誤打誤撞來了此地！可能作為妖界王者，天生就要住最高大的山、睡最漂亮的妹妹吧……

張寧怕金銀雕思考出什麼不利於他招安大業的想法，急忙打斷他們的沉思，問道“為什麼只捉老邁的和年幼的妖族、妖獸？”

雄雕阿金轉過頭來“因為阿銀喜歡吃韌韌的靈畜。”

張寧注意到，金銀雕仍堅稱妖族為“靈畜”——是不是說明他們真的沒有妖族認同感？看來他的計劃有希望！

於是張寧繼續跟兩個長大成人、離家遊玩的孩子閒聊“那為什麼要捉這麼多靈畜幼獸呢？”說完心裡默默加上一句要開幼兒園嗎？

雌雕阿銀介面道“這些小靈畜留著給即將出殼的孩子們吃。”眼神無比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