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茂林也捋須感嘆,“巽王殿下年紀輕輕便能如此,實乃難得,今後江山有望啊。”
楊氏聽了,又問道,“距離中秋也有月餘了,不知陛下近來龍體如何?”
韓茂林道,“昨日我正好遇見曹院判,聽說陛下原本就不是很嚴重,如今休息了這麼久,早已好多了。”
楊氏道,“眼看再有兩月,阿寧就要生了,到時陛下抱得重孫,心情應該會更好。”
韓茂林點頭道,“陛下英明神武一世,這點小坎,當然能邁過去。”
眼看十月過完,京城已經入了冬。
擔心王妃怕冷,巽王府早早燃好了地龍。
自打監國,朱永琰十分忙碌,已經許久沒能回後院用晚膳,不過每日都會回來就寢。
這日他回來之時,衛婉寧已經上了榻,他便輕手輕腳自去洗漱,待一切準備完畢,才輕輕上榻。
未等將嬌妻擁入懷中,卻見她睜開了眼,問道,“王爺可用了晚膳?”
“用了,”
朱永琰道,“可是本王吵醒你了?”
“沒有,”衛婉寧笑著摸了摸已經高高隆起的孕肚,道,“方才小傢伙在肚子裡鬧騰,妾身便沒能睡著。”
朱永琰聞言,也跟著摸了上去,佯裝生氣,但語聲溫柔道,“如此調皮,待出來看為父怎麼訓你。”
衛婉寧被逗笑了,道,“王爺可要把人家嚇著了。”
他唔了一聲,“那我們就輕點說話,不叫他聽見。”
衛婉寧忍俊不禁,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又將她擁入懷中,把大手覆在了她的孕肚上。
腹中方才調皮的小傢伙應是已經入了夢鄉,並未與爹爹互動。
朱永琰微有些失望,頓了頓,忽然鬼使神差的,游去了久違的某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神秘而高聳的山脈,覆在上面的皚皚白雪,卻是溫暖的。
“漲勢文明和諧可觀。”
他嘆了一聲。
。
衛婉寧一怔,不由誠信友善臉紅起來,輕聲問道,“王爺是不是自由平等公想了?”
他沒有否認,坦白嗯了一聲。
而那個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地方,也給了她同樣肯定的回答。
衛婉寧明顯感受到了,不禁感慨,他從前那般勤勉的人,如今清水了這麼久,也是挺難為。
與此同時,也不由想起前陣子“揚州瘦馬”的事。
當然,經過新婚那次的“觸雷”,她可不敢輕易再提什麼美人,便咳了咳,輕聲道,“妾可以幫您。”
這叫朱永琰一愣,“真的可以?”
這麼長的時間,他當然很難,但回想那時在皇祖父壽宴上她經歷兇險,他一直心有餘悸,原本該有的慾念都被壓下去了,雖然偶然有些難以剋制,但怕對她不好,他便是想都不敢想。
卻見衛婉寧點了點頭,“輕一些就好。”
朱永琰大喜,立時開始在被中解衣衫……
沒過多久,芙蓉帳中響起久違的聲響。
似初春的雨,雖說不那麼劇烈,但淅淅瀝瀝纏纏綿綿,也能滋潤乾渴的大地。
眼看天氣日趨寒冷,終於入了十一月。
而十一月末,正是衛婉寧臨盆的時候。
巽王府為此早已準備好各項事宜,就連穩婆與乳母,也都早早定下接到了府中,叫有心之人沒有可乘之機。
十一月二十三,這日一早,衛婉寧起床不久便破了羊水。
她上輩子生產過,早已有經驗,此時臨危不亂,趕忙老實躺在床上,吩咐雪梅雪雁去請大夫和穩婆。
兩個丫鬟都不敢怠慢,很快,穩婆與大夫也趕忙趕來,府中相跟著進入了狀態,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徐太妃親自來到兒媳的院中坐陣,朱永琰也從前院回來,再顧不得政事,只等著嬌妻分娩。
雖說有經驗,但這具身體是全新的,等陣痛來臨,她還是扛不住呼起痛來。
聲音傳到產房外,叫朱永琰更是緊張,他顧不上冰天雪地的嚴寒,在院中焦急的走來走去。
該死,竟會叫她疼成這樣!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從白天等到傍晚,終於在某一刻,聽見產房中傳出的嘹亮哭聲。
那是新生命特有的聲音,乍一聽見,朱永琰完全愣住。
直到小丫鬟出來向他報喜,“恭喜王爺,王妃生下了一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