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九曲別開臉，嘟了嘟嘴。

麟遊覺得他們兩個的矛盾肯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沒什麼必要問清楚，也就沒問。

他輕嗤了一聲，道“師父要你過去一趟，她有話要跟你說。”

“嗯？那她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他動了動嘴角，似是剛開始還是想說什麼的，但卻又咽了回去，最後道“沒說什麼，不過是幾句普通的噓寒問暖罷了。”

九曲見他有些猶豫的樣子，只微微皺了一下眉。

雖然覺得有一點點不對勁，但她也沒放在心上。還是莫雙笑的事情重要。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師父說。”九曲鬆開環在胸前的手，拉起他的胳膊，“一起吧？”

麟遊只笑了笑，拒絕她道“等會再找你，我現在有事情要跟燮兒談談。”

“燮兒？沈熾燮？”九曲挑了挑眉，有些不屑。

“嗯，你們見過了？”

她抓著他胳膊的手慢慢滑了下來，翻了個白眼，不爽道“嘁，是啊。”

他見她一提起燮兒臉上又寫滿了不快，便知道她肯定也是和他們鬧了小矛盾吧。

他好笑道“瞧你這樣子，你平時好意思說我幼稚？你自己還不是為些個乳臭未乾的人置氣？”

她又哼了一聲，“你們都欺負我。”

“我可不敢欺負你，”他先為自己開脫，而後安慰她道“好啦，多大點事啊。”

“很大很大的事！”她對著空氣握拳錘了一下，又看向麟遊道“他和北乃辭現在都在我那百草園呢，你自己去看看他們的傑作就知道我為什麼生氣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好好，你快點去找師父吧，我也先走了。”

“嗯，再見。”

在他們都分開走了很遠之後，她才想到

等等，麟遊來這兒不是專門找她的？

是偶遇到的？

這不就是沒把她放在心上嗎？

真是的，事事不平。

她踢開了腳邊的石子，看著石子飛墜進湖裡，擊蕩起了好幾層漣漪。

一顆無心的小石子都可以把平靜的水面惹得動盪不安。

那有心的人呢？

她望向那座聳入雲霄的高塔，真巧，師父好像也面向著她這邊。

不過太遠了，都看不清師父到底有沒有看見她。

人若是站在高處了，是不是都有些摸不透哇。

她繼續向著觸日塔走去。

遠遠地，她便看見了一個紋絲不動跪在塔前的人影。

是赤烏。

流明蝕日兩柄劍被他端端正正的供在膝前。

他跪著的姿勢像是在請求、在贖罪，但他卻將背挺得直直的，又絲毫沒有一點要乞求誰的樣子。

九曲不知道該不該喊他。

若是喊了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想看他笑話？若是不喊是不是又顯得太生疏了？

途經他時，她用餘光悄悄觀察了他一番。

他的絲有些凌亂，衣服上或許是沾了露水還有些溼溼的，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已經在這兒跪了許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