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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今日兄弟二人在半途遇上,實屬意外,但此時,蕭鈞蕭瑀並肩立在眾人面前,看起來倒像是約好的一樣。

看向拂清的時間不短了,為了避免引起旁人注意,蕭鈞適時的收回了視線,對眾人道,“免禮吧。”

儘管兩位都是親王,但長兄的話,顯然要更具分量一些。

眾人謝恩站直了身子,眾女們心間又是一顫,原來寧王殿下的聲音也如此好聽,相較於安王,還要更加醇厚些,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威儀。

兩位都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今日得見一面,也不枉費在裝扮上下的那些功夫了。

與眾女的臉熱心跳不同,此時的拂清,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她雖一直垂著頭,卻也能感覺到,方才某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落了很久。

她就知道,這個寧王並不好對付,看來今日要避著些才行。

畢竟最好的時機還未到,打草驚蛇的事,她並不想幹。

正暗自盤算著,忽聽大門外頭又想起一聲響亮的通傳,“長公主駕到……”

眾人一頓,原來是那位鼎鼎有名的長樂長公主蕭怡容來了。

一時間,除過寧王安王兄弟倆,其餘人立刻再度做俯狀,6氏與晏楚更是親自去到了馬車前迎接。

繪彩描金的馬車緩緩停穩,隨車的侍女們立刻上前掀起車簾,又有一僕從模樣的少年趕忙跑過去,跪在了車旁,一切準備就緒,方見一華袍貴婦出了車門,被三四個侍女們攙扶,踩著那少年的背,落到了地上。

這本是長公主一貫的做派,眾人見慣不怪,此時只顧著行禮問好,唯有拂清,從頭到尾,膝蓋都不曾彎一下。

胸間仇恨翻湧,她極力壓制,才沒叫自己當場拔劍出來,又豈能如旁人一樣,對那毒婦行禮問安?

所幸她身量單薄,此時擠在人群裡,若非刻意去看,很難察覺到她的異樣,而蕭怡容在與晏楚夫婦簡單寒暄過後,目光全落在了兩位侄子身上。

“本宮還以為自己來的夠早,沒料到還是落在了後頭,今日丞相府可真是熱鬧啊!”蕭怡容笑道。

蕭鈞蕭瑀則都躬身行了一禮,“見過姑母。”

蕭怡容點了點頭,特意看向蕭鈞,道,“大殿下向來不愛湊熱鬧,上回公主府辦晚宴,都不見你的影子,今日卻在這裡看見你了,想來,還是晏丞相面子大啊!”

蕭鈞面不改色,淡淡笑了笑,道,“那日正有公務在身,所以沒能前去看望姑母,改日一定補上。”

蕭怡容也笑了笑,“那就一言為定,我那兒可有胡姬釀製的葡萄酒,是上等的佳品,專門為你留著。”

人道公主府窮奢極侈,夜夜笙歌,由蕭怡容此話間便可窺得一二。

而與此同時,也令眾女對皇家生活更加期盼與嚮往了。

眼看貴人們已經話起了家常,賓客們卻還恭恭敬敬的立著,似乎有些不妥,晏相爺便朝6氏使了個眼色,6氏心領神會,上前對蕭怡容道,“長公主,園中已經準備妥當,請您移駕稍歇。”

蕭怡容頜了頜,與二位侄子打了聲招呼,便往前走了,晏楚也將兩位親王迎進前院,相應的,男女賓客們也分別去了兩個方向。

今日的壽宴,也就正式拉開了序幕。

~~

雖說今日打著賀壽的名號,但蕭怡容一來,宴間的主角已然換成了她,眾貴婦們紛紛上前行禮說話,場面很是熱鬧,相較之下,本該是主角的晏老太太就冷清了許多。

不過晏老太太對此絲毫不介意,甚至也想尋機會巴結一下蕭怡容,只可惜長公主面前圍了一堆人,她也舍不下面子往裡擠。畢竟年紀大了,她便是硬湊進去,也與長公主實在沒話可說。

好在6氏與蕭怡容相熟一些,此時以主母的身份在旁相陪,看起來頗為熱絡。而晏老太太則只好躲在一旁看些雜耍唱戲,不時的瞥一瞥談笑風生的6氏,目中難言酸意。

拂清看在眼中,又過了一陣,待酒過三巡,尋了個時機,上前問道,“老夫人是不是乏了?要不要送您回屋歇會兒晌?”

晏老太太確實有每日歇晌的習慣,原想今日熱鬧,打算硬撐一撐的,只是眼見此時自己似乎已經不太重要,只好怏怏點頭道,“也好,反正有你義母陪著長公主,不必我操心。”

便立起身來,由拂清陪著回了房中。

安頓好老太太,拂清打頤安堂裡出來,正打算去別處看看,誰知路才走了一半,路過一處靜謐園子的時候,路邊忽然跳出一男子,攔在了她的身前。

這人年紀不大,身材到挺壯,看穿著像個公子哥兒,只是渾身酒氣,滿面紅光,像是喝了不少的樣子,一見她,立時笑眯眯的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模樣還挺不錯,想不想跟我走?”

呵,敢情這是調戲姑娘來了?

這地方原就僻靜,此時下人們都在幫著招待賓客,四周無人,連小翠也替她辦事去了,並不在身邊,拂清皺了皺眉,不想與這醉漢糾纏,遂打算後退,另擇一路走。

哪知等她轉了身,那人竟也跟著過來,身手竟還挺矯健,一下張手攔住她的去路,道,“這小娘子,周大爺跟你說話你怎麼不理啊?莫不是個啞巴?”

說著又打量她一眼,咂咂嘴道,“啞巴更好,安靜不鼓譟!來,先叫我親一親,虧不了你……”說著竟往前撲了過來。

拂清旋即撤身躲過。

若照以前,路遇這等輕薄之徒,她必定利落解決了,只是今日不同,她不是沒有察覺到異動……

附近有人,正在悄悄看她。

今日府中人多眼雜,她還不想現在就暴露身份,遂忍了又忍,將袖中已經握起的拳放開,冷聲道,“這裡是晏府,且是後庭,你不該出現,快回你該去的地方吧,若再不尊重,我可要喊人了。”

然這一番話,對於醉漢來說,不過對牛彈琴罷了,那人笑了一下,道,“不是啞巴?也無妨,我周大爺看中你了!”說著竟又朝她走來,道,“好有趣的小娘子,今日若抱不到你,我還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