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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三日之後, 來自京中的訊息終於送到了蕭鈞手中。

信上說,逆賊常乾闖入長公主府,為尋仇報復, 將長公主折磨致重傷, 後被府中侍衛現, 圍剿之下,常乾最終被殺, 而長公主蕭怡容,也面臨傷重不治的境地,大約沒幾天活頭了。

合上信件,蕭鈞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

如若常乾想向蕭怡容尋仇, 在他寒雨堂堂主身份暴露之前,就完全可以做到,何必要等到窮途末路之時再以身犯險?

且最終還落得被剿殺的下場?

況且最要緊的是,他曾居於長公主府多年,其中的府衛,基本都是他所調.教佈置的,他怎麼會輕易死在侍衛手下?

那麼, 此事會不會……與拂清有關?

他凝眉想了許久,終是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此次差事簡單——本來就只是一小夥受人慫恿的鄉民作亂,他該抓的抓, 該安撫的安撫,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此時便將收尾事項交與幾個副將, 自己匆忙趕回了京城。

~~

一入京中,他顧不得進宮,先趕忙回到王府。

哪知進門後卻現,拂清已經不在府中了。

自長公主府出事的第二日,就已經找不著她,小翠幾個心急如焚,卻又擔心有什麼大事,不敢聲張,此時見他到來,終於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哭了起來。

“王爺,主子留下一封信便不見了,信是給您的,只要您親啟,奴婢們不敢亂動,求王爺快想想辦法吧,也不知主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鈞也早已經著急的不像話,聞言立刻把信奪過。

拆開來看,卻見上頭幾行清雋字跡——

“此次入京,僅為報仇,中途得遇殿下,實乃意料之外,然無論如何,拂清感謝殿下這段時間的庇護與照拂,但須知我與殿下,終歸不是同路之人,眼下大仇得報,我心再無遺憾,故此一別,無關他人,望殿下莫要遷怒。後會無期,祝君安好。”

紙的末端落了款,道是“拂清敬上”。

……

“後會無期……”

蕭鈞咬牙默唸了一句。

與其同時,心間重重一頓,這才終於明白,她走了。

她走了,寥寥不過幾十字,便是她對他的全部解釋,她沒有忘記叮囑他不要遷怒別人,別等不到他回來見上一面,就這般離開了。

好一個絕情的女子!

他咬牙,握拳,心間滿是憤恨,然而卻全都抵不過陡然的失落……

她竟然真的能捨下他,就這樣走了!

那些惱怒無處洩,他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生沉悶聲響,也驚的那兩個小丫頭嚇了一大跳,滿眼驚懼。

說實話,他此時確實很想遷怒到別人頭上,很想問一問,為什麼沒有替他攔住她,然而話到嘴邊卻終是說不出口。

他畢竟還是明理的,那樣一個女子,如若非要走,誰又能攔得住她!

然而心間終究不甘,他一下立起身來,就要出門去找她,誰料還未走出院門,卻見趙安匆忙跑了過來,道,“王爺,陛下得知您已經回京,急召您入宮。”

急召……

他一頓,終於暫時冷靜了下來。

——方才的信上說,她大仇得報,所以要離開,也就意味著,那去闖公主府殺常乾傷蕭怡容的,其實是她!

那麼現在,父皇的急召又意味著什麼……

蕭鈞心間一沉,頷應了聲,便換了衣裳,入了宮。

~~

不多時,父子二人便在啟明殿中見面了。

蕭鈞照例行過禮,抬眼只見,父皇面色陰沉。

宣和帝心間存著要事,也沒與他繞彎子,直接問道,“長公主府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吧?”

蕭鈞心間暗頓,如實點頭道,“是。”

只聽宣和帝沉聲道,“長公主手筋腳筋被挑,舌頭被割,容貌被毀,傷勢十分慘重,可刑部相關官員去驗過傷後,卻來向朕稟報,其身上傷口,並非常乾的刀所致,也就是說,這件案子裡頭,行兇者另有其人。”

蕭鈞又是一頓,沒容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宣和帝已將目光投了過來,道,“你可知,有公主府中的下人說,當夜入府行兇者,乃是一名女子,而且看起來,很像你的側妃晏明珠?”

蕭鈞一驚,抬眼看去,只見父皇目光鋒利,咄咄問他道,“朕還記得,那時在鹿州你遇刺,有人看見你身邊有武功高強的女子與你一起禦敵,朕問你,你卻敷衍過去了,今日朕再問你一遍,行刺長公主的人,是不是晏明珠?若有欺瞞,便是欺君重罪!”

宣和帝語聲猶如雷霆,令蕭鈞心間一震。

果然,父皇還是猜到了。

可他並不能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便等同落實了拂清刺殺蕭怡容的罪名。

儘管蕭怡容如今乃是咎由自取,可看父皇現如今的怒氣,便知他不會輕易罷休的。

所以他頂著父皇的目光,只是道,“兒臣當時奉旨外出,並不知此事,。”

宣和帝眸中一凝,怒氣頓時升起,點頭道,“好,你不知道,那朕現在就把她拿來審問,如若此事果真是她乾的,你也脫不了干係!”

這話中怒氣顯而易見,蕭鈞卻是咬緊牙關,不肯動容,就在宣和帝愈加氣憤之時,卻忽見殿外宦官稟報稱,“陛下,寧王府長史在外求見,說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