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色正濃，不知什麼時候，車窗外面大雨滂沱。

我和零誰都沒有表情，她只是靜靜的開車，腮幫子鼓得老高，顯然，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兒就這麼凋零，讓人揪心！

“第一個，劉全。”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穿過好幾個路口，零一腳踩在了剎車上，邁巴赫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口，地上的水窪被濺的老高。在路燈下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劉全，這個人我記得，職務不高，個子也不高，頭稀疏是個地中海，晚宴上見到我就笑臉相迎，這種人我不願意深交，只是說句話打個招呼而已。

我點頭，和零一塊兒下車，雨水當即就打溼了我們的頭。

今夜，我寧願充當一個嗜血的殺手，因為只有如此，我才能解了這心頭只恨。

“咚咚咚……”

雨水很大，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甚至都要掩蓋了這敲門聲。

零一直在靜靜敲門，大概是五分鐘，客廳亮起了燈，我聽到了拖鞋踢踢踏踏的聲音，伴隨著慵懶的聲音，“誰呀？”

是個女人。

開啟門，這女人大概三十歲，估計是劉全的老婆吧，我說，“有緊急事情，叫劉部長出來。”

可能是我們一男一女全身溼透表情猙獰，這女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跑回了房間，片刻之後，穿著睡衣，揉著眼睛，又是這個地中海。

“殺。”

我咬了咬牙，嘴裡蹦出了這個字。

劉全還沒反應過來，零的利刃“噗呲”一聲就穿透了他的新增，這動作何其殘忍，但是我心中卻是一種興奮的感覺！我嗅到了一種腥味，不知道是血腥還是泥土的腥味……

那女人當即就尖叫了起來……嚇得不知所措在客廳裡面亂衝亂撞，劉全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便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第二個，馬啟軍。”零拿著名單，雨水已經將名單打溼。

此刻，我們兩個成了夜中瘋魔，恨意早就瀰漫了我的雙眼，這次，是徹底溼透了。

到馬啟軍家門口的時候，頭上已經開始滴水了，這個馬啟軍，大腹便便，記得是工商管理方面的人，這種人更是魚肉百姓的罪魁禍！

見到我的時候，馬啟軍嚇了一跳，“哎呦呦，這不是範先生嘛，怎麼……這大半夜的，什麼風把你們給刮過來了，來來來，快進來，下這麼大雨，外面天冷……”

我笑了，我問，“馬先生，你記性挺好。”

他被我這麼問的莫名其妙，“哈哈哈，那是當然啊，範小兄弟年紀不大膽識過人，蘇先生今晚也一直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合作的事兒呢……”

“是麼？”我冷笑一聲，抬手看了看時間，是十二點整。

“馬先生，我們就不留下了，希望你下輩子，還能記住我。”

“什麼？範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馬啟軍被搞得一頭霧水，這時候，我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步，左手瞬間攬住了他的腦袋，然後，鷹抓“唰！”的一聲飛出來，鋒利的刀尖扣緊了脖頸處大動脈。使勁兒摁進去，又一個迂迴扯出來……那血瞬間就衝了出來，飛在了牆壁上，一陣滲人的猩紅！

“第三個，柳紅志……”零一邊開車，一遍念著人名。

“第四個，王飛。”

“第五個。王開成。”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這大雨磅礴的夜晚，警笛聲驟然響起，劃破長空，夾雜著雨聲，讓人膽顫。

“還有六個，要停下來嗎？”零問我。

這時候，我身上已經保留了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但是，手中緊緊的捏著鷹爪一直都沒有鬆開。

“不停！”我咬牙。

“警察已經在路口攔截我們了……”零說，“會不會耽誤我們貨的運送？”

我搖搖頭，貨已經出了，不可能再停下來，而且不管耽誤不耽誤。都無所謂，程源付出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扳倒這班子，現在，我有這個責任！

可能我並不高大上，我也不是救世主不是爛好人，然而我有心。每次有人問我什麼心，我都會堅毅的說一聲，“良心。”

等剩下最後兩家需要“拜訪”的時候，警笛已經從各個路口慢慢逼近了，黑暗中，紅光藍光一明一暗，緊緊的跟著我們的邁巴赫。

“第十五個。蘇清源。”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