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明看著無忌希望他能解釋到自己滿意為止。
“陛下，臣還是那句話，做什麼事情要看清利益。不要感情用事，是秦國人都痛恨鄭國人，但鄭國人也幫了秦國不少的忙啊。你看鄭國的人主持修建了水渠，投降的鄭國將士也幫忙修建了水渠。不管出點是什麼，對於這些人該還的已經還了，本身需要五年修好的水渠，現在呢，不足三年已經快完工了。鄭國俘虜現在日夜施工，比我們以前的進展度都要快，質量也沒問題。如果陛下願意與鄭國結盟，放走這些俘虜。那麼天下人就會說我們仁慈，從而接納我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排斥我們，說我們是虎狼之師，殺人不眨眼。”無忌行了一禮，解釋道
“鄭軍的那些俘虜是幫了我們不少忙，但那都是應該的，是他們在贖罪，難道就因為他們做了這些東西，就要被朕原諒？那朕面對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時遭到的質問，又該去找誰呢？再說，跟鄭國結盟，天下就會認為我們秦國好欺。這麼多年來，秦國就是靠著夠狠才讓自己不受外族侵犯的。”徵明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已經受夠了隱忍，妥協。
“陛下，耍狠是為了自保，但你若想得到天下，光耍狠是不行的。要的是收買人心，讓天下人都看好你。秦國一直被受異議，就因為以前我們夠狠，每次都打的天下人不知所以，俘虜要不就留在了秦國，要不就被斬殺。所以墨家反我們，我們也沒有盟國。如果一直如此，那麼守一地可以，得天下難啊。”
“好了，別說了，老師，朕一直尊重您，但這回朕的注意不會改變的。”
“既然陛下，聖意已決，那老臣告退了。”無忌臉上仍然看不出來一點變化，緩緩退出大殿。
徵明正準備離開大殿，卻現小蝶站在一旁。
“剛才的事你都看見了？”
“嗯”
“朕，有朕的想法”
“臣妾知道”
“你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嗎？”
“臣妾的父親不會害皇上您的，但別人臣妾不敢保證。臣妾告退。”小蝶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徵明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殿中。
這些年來，小蝶很少像以前那樣過問政事，也從不參與到無忌與徵明之間來，但她的這一出現，立刻就讓徵明感覺到了壓力。沉甸甸的壓力，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感覺著這對父女對自己的掌控，每個決定，只要是無忌認定的，自己從來沒有反對贏過。這一回，他想堅持一下，聽從一下自己的內心。
無忌剛回到府中，就見鳳血已經等在那裡了。
“老師，老大不同意？”
“嗯”無忌點了點頭，將鳳血引進房內。
“老師，下一步該怎麼走？”
“等明天早朝，看陛下最終的意思。如果不變，啟用備選計劃。”
“諾”
鳳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深夜，辛茂看著天上繁星，眉頭緊皺。
“大人，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還要趕路呢，這樣才能趕在長安封城之前進城。”
“不，明天不趕路了，就留在這裡，休息。”辛茂下令道。
“大人，我們可是身負皇命，這樣可萬萬使不得。”
“你懂什麼，今晚星象顯示西方有變，趕到長安時正是西方大凶之時。我們去了是送死，必須熬過這幾日。若明日星象還沒變化，我們就的趕快離開秦國，以免禍害到自身。”辛茂大聲斥責道
“是大人”侍衛被嚇得直哆嗦，待辛茂離開後，抬頭看看天上的星辰，這能看出什麼？
夜間徵明也看著星象，今晚沒有那皎潔的明月，所以群星格外閃耀。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他就喜歡看月亮，那時的老師，母后，都會藉著月亮告訴自己很多道理。但現在物是人非，自己身邊的人都在變化。
“皇兒，還在處理政務呢？”
“兒臣給母后請安。”徵明看見自己母后十分驚訝，這位朱太后，常年不出宮門，一心修行，如今大半夜跑來，一定是長孫無忌乾的好事。
“不要怪無忌，哀家是聽說你們吵架了，特地來勸勸你得”太后回頭示意身邊的人全部退下。
“皇兒啊，你已經親政快二十年了，無忌輔佐你也快三十年了。你們君臣之間的默契程度是外人所不能比擬的。這是哀家一直很放心的。你也接觸過天盟了，也瞭解天下了，不知你對無忌的認識有沒有進步。你父皇將你託付給他，就是因為，你父皇看到了真正的無忌。”
“母后，你的意思還不是讓朕向他低頭。一切聽他的。可朕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朕現在有自己的看法了。”
“對，皇兒長大了，現在是一國之君了，正因為這樣，才要多聽聽肱股之臣的話。因為你比他還差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佈局的能力。”
“佈局？兒臣不明白。”
“想想他是怎麼得到那四大家的信任，把你從一個傀儡輔佐成帝王的？是如何教你知識，卻讓別人相信你所學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常規的東西。你啊，還不會走好自己腳下的路，卻還要看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朕很清楚。”
“那就好，母后也不多說什麼了，但你要記住了，你得每個決定都會影響日後的局面，每個決定都有好有壞，只要能保證你走的道路，是在你認為對的道路上就行了。”太后說完話，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徵明楞在原地，他怎麼知道無忌在策劃什麼？難道自己就要一直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傀儡嗎？
他想起小時候無忌教他下棋時的情景。分析你所知道對手走的每一步，然後來倒退他的做法，從而知道他的目的。徵明苦思了一個晚上，分析每次無忌站出來說話的場景，終於勉強猜到了無忌的用意。離間各國的結盟，從而讓秦國可以輕鬆攻打一個國家，而不受其他國家的攻擊。
終於明白了無忌用意得徵明，上朝時神采奕奕。立刻就同意接見鄭國的使者，並且願意結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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