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了多久?”
“我說不準。保險絲箱所在的方位很不便,必須帶著蠟燭走臺階,大約用了十分鐘,也許十五分鐘吧。”
“聽見槍聲了嗎?”
“沒聽見,也沒聽見類似槍聲的任何聲音。有兩扇門通往廚房,其中一扇還包了層氈子。”
“回到大廳後你看見什麼沒有?”
“他們都擁在塞羅科爾德先生的書房門口,斯垂特夫人說有人用槍打死了塞羅科爾德先生——但事實不是那樣的。他好好的,子彈沒打中他。”
“你認出了那把左輪手槍,是嗎?”
“當然認得出!那是我的槍。”
“你最後一次看到那把槍是在什麼時候?”
“兩三天以前。”
“你把它放在哪兒?”
“房間的抽屜裡。”
“都有誰知道你把槍放在那兒?”
“我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些什麼事。”
“赫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全都是些瘋子!”
“你走回大廳時所有人都在那兒嗎?”
“你說的所有人是什麼意思?”
“是指你離開大廳出去修保險絲時聚集在大廳裡的人。”
“吉娜還在……白髮老太太還在,我沒特別留意貝萊弗小姐——但所有人應該都在。”
“古爾布蘭森先生是前天突然到訪的,對嗎?”
“是的,這不合常理。”
“有人因為他來這裡而生氣嗎?”
沃爾特·赫德思考了片刻。
“沒有。我認為沒有。”
他又一次謹慎起來。
“知道他為什麼來這兒嗎?”
“是因為他們寶貴的古爾布蘭森信託公司吧。這裡的機構很瘋狂。”
“美國也有這種所謂的‘機構’吧?”
“進行資助是一回事,與少年犯實地接觸是另一回事。當兵時我就受夠了部隊裡的精神病醫生。這個地方卻變本加厲,教這些小流氓編筐雕物。小孩子的把戲!娘娘腔!”
柯里警督沒發表任何看法,興許他也同意這一點。
他看著沃爾特,小心翼翼地說:“這麼說,你並不知道是誰殺了古爾布蘭森先生,對嗎?”
“依我看,是學院裡哪個聰明的孩子在一試身手。”
“赫德先生,這不可能。儘管學院精心營造出一種自由的氣氛,但它仍然接近於拘留所,有自己的一套運作模式。天黑以後沒人能出入自由地去殺人。”
“我覺得不該排除他們作案的可能性!如果要說家裡人的話,我認為亞歷克斯·雷斯塔裡克最有可能。”
“為什麼這麼說?”
“他有機會。當時他一個人開車在路上。”
“他為什麼要殺克里斯蒂安·古爾布蘭森?”
沃爾特聳了聳肩。
“我是外人,不瞭解這個家族。也許老頭聽說了有關亞歷克斯的事,要向塞羅科爾德家的人洩密吧。”
“會有什麼後果呢?”
“他們會切斷亞歷克斯的財路。他本來可以用這筆錢做許多事。”
“你是指他的戲劇事業嗎?”
“他是這麼說的。”
“他的錢還有別的用處嗎?”
沃爾特·赫德又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他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