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誠比誰都要清楚【大殺僧】的可怕，不需要守護，不需要創造，不需要思考任何【戰鬥】之外的東西，用盡所有的去戰鬥，去廝殺，去勝利。

戰至死亡的盡頭，毀滅眼前的一切。

【大殺僧】無所顧忌，對於他而言萬物皆可傾覆，無物不可殺。

甚至有時候他都覺得名為【墨誠】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束縛】那一股覆滅萬物殺意的細繩，一旦沒有了那道最後的【束縛】，連他本身都想不出會發生什麼事情。

同時墨誠也很明白，自己絕對無法回到過去那樣的狀態。

自然而然迫發出的殺氣，從心而發那毀滅慾望推動的拳頭，無視一切後果，盡情的享受在破滅和死亡的廢墟上發出的哭號和慘叫。

要是從現在的墨誠的視角回顧過去，就連他本身也很驚訝那種近乎【瘋癲】的狂態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現在的墨誠雙手再度握拳之時，已經難以第一時間將那純粹的殺意貫徹全身，任由自己去滿足那毀滅的慾望。

“我倒是很驚訝你會那麼說。”

似乎是墨誠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金色身影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詫異，“我以為勝利者會是現在的你。”

“那你以前肯定沒和我交手過。”墨誠雙手攤開，十分無奈，“那個時候的我【瘋】的足夠純粹，同時某些方面也更加過分，打起來不說勝負如何，他是不會輸的。”

“沒有顧慮，他只有對於勝利和殺戮的渴求，就像是劍刃交擊之時碰撞出的火花，【勝利】和【殺戮】就是他的一切。”

“原來如此。”墨誠的說明似乎解答了金色身影的某種疑惑，“我懂了，難怪你可以打出【淨瓏天】一戰。”

聽到某個絕對不算陌生的名詞後，墨誠的臉色當即變得古怪起來，“【淨瓏天】……”

【淨瓏天】，一個墨誠印象深刻的名詞，那個地方差點完成了【大殺僧】的首殺。

“原來你是【淨瓏天】出身。”

“不，【淨瓏天】在那一戰過後便將自身方位徹底隱藏起來，除了寥寥數人之外無人可以尋找。只是那件事知道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件事和你相關，你應當對此引以為傲才對。”

沒有明說【淨瓏天】到底為什麼要隱藏自身座標方位，但雙方都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引以為傲？”聽到這個評價墨誠的臉色更加古怪了，就像是看到有人端上來一盤【瑞幸茅臺泡腸粉】、【螺螄粉西瓜冰沙】又或者是【醬香味道的超薄杜X斯】。

“你們都這麼認為的嗎？還是這只是你一個人的觀點吧？”

“對那一戰有所瞭解的人，大概都會同意我的觀點。【淨瓏天】一役，三千羅漢，八百菩薩，十八佛陀，由佛宗之主大善親自帶領；救世十字則出動了七位神天使，十二位聖天使，七百名耀光特戰成員，兩千苦修聖人，救世聖帝凱撒親自出馬；魔羅殿妖、邪、鬼、怪四大部加起來成員上萬組成軍團，以地慟心，天淚骨兩名魔羅四界孕育而出的天生妖邪、鬼怪率領，魔羅殿主萬歲妖帝亦同樣加入戰場……”

金色身影一口氣說了七八個頂級勢力的名字，外加那一戰出動了多少戰鬥力，可以說每一個勢力都是傾巢而出，完全不留後路的程度。

就連墨誠聽了，都覺得那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當時的戰鬥他可沒有在意對方來歷的意思，只要出現在戰場上的便都是敵人，然後只需要握緊拳頭轟殺敵人便足夠了。

“而那一戰最終結果，兩千苦修聖人全滅，耀光特戰成員僅存五十人，七位神天使和十二聖天使加起來活著的人數不足五人，救世聖帝凱撒三靈共體被你硬生生打爆其中之二。”

“三千羅漢逃出生天的僅有百人，八百菩薩無一倖免，十八佛陀只有兩人得以苟活，佛宗之主大善金身被你直接破碎近半，天人五衰。”

……

一條條，一列列，金色身影緩緩講述出一個諸多強大勢力組成的超級軍團被成編制滅絕的故事。

最要緊的是，不管是說這個故事的人，還是聽這個故事的人，都知道這故事裡面的東西都是真的。

就連墨誠本人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雖然說就那場戰爭而言，他僅僅只是站到了最後，並不算完全的勝利。

因為那個時候【大殺僧】只剩下一口氣，屬於個位數的血還中了【點燃】，那口氣散了也就該貢獻出首殺了。

當時能夠活下來完全是運氣，剛好有個強力治療朋友上線，給【大殺僧】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好吧，我承認當時的我稍微衝動了點。”

要說當時是怎麼發展到以一己之力轟下整個【淨瓏天】的，墨誠只能說那是一件並不算美好的意外，接著事件層層升級，最終發展成了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樣子。

“對了，我需要幾天的時間調整狀態，【新天庭】那邊你能處理的好嗎？”

【餓鬼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處理的東西，哪怕只是在【自律模式】下的行動，想要讓它【關機】或者摧毀它，對於墨誠來說調整時間是絕對且必須的。

見到墨誠並不是很想討論自己以往的事蹟，甚至用十分劣質的轉移話題，莫懷遠也沒有過多強求，“我們至少還有幾個月的空閒時間，我接下來需要不斷的調整陣法，干擾【新天庭】的仙人將領，同時還要對挪移小天地的陣法進行修改。”

“接下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去找凌櫻吧，她會幫你的。”

說著的同時，莫懷遠的形體開始不斷的消散，出現在這裡的不過是一點力量化出的形體罷了，連分身都算不上，只是用來傳遞訊息用的。

在消散的同時，莫懷遠也一直觀察著墨誠的神情。

等這形體完全消散之後，地宮中的莫懷遠才確認了某件事。

剛才他是故意讓墨誠有需要去找凌櫻，但卻沒能夠從對方身上看出任何的端倪。

“果然，他沒有意識到，【大慈大悲】動了凡心，還和【南離道域】的主事攪上了，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