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菩薩，墨誠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對其瞭解的來源卻不是透過什麼佛經之類，就是單純的西遊記而已。

所以知道歸知道，瞭解的也的確不多。

悉達多忽然提起地藏菩薩，讓墨誠想到了某種可能，他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一般，“你該不會打算讓我發下什麼【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的大宏願吧？”

墨誠是有自知之明的，地藏菩薩的【眾生度盡】指的是普度。

要是換做他的話，那麼這個度便只有一種解釋，形神俱滅的意義的【超度】。

畢竟人世即為苦海，我將你徹底毀滅，在這片苦海之中完全找不到你的痕跡，這不就是把你帶出苦海的超度行為？

他只會把整個地區整個國家的所有生命殺死，唔夠喉（還未滿足），他便再殺那個國家的四周鄰國，再殺盡那鄰國的鄰國。

單純的數字已經不是計算的單位，村莊、鎮子、城市乃至國度都只是單位面前，小數點之後的數字。

以【大殺僧】的殺孽，他便早已將【種族】來作為計算單位。

一些掌控星系，橫跨河系的文明，星河之間建立起來的帝國，乃至是跨越多遠的時空都能夠找到足跡的種族。

他們，便是【大殺僧】最慘烈的受害者。

“那是地藏菩薩的宏願，不是你的，你也發不出來。”悉達多搖著頭否定了墨誠的猜測，“而且你也不願意放下過去種種，不是嗎？你比誰都拿得多，但卻放不下。”

“或許是因為我和如來比較相似吧。”

墨誠那聽起來顯得有些【過線】的話，讓悉達多微微垂下頭，“你這些話，是來諷刺我的嗎？”

搖頭否定了這個說法，墨誠語氣平緩的解釋道，“不，我只是在說事實。而事實就是世尊如來被弟子，被靈山，被眾生都抬到一個絕對不會敗，不能輸的地位上，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有誰還記得一開始的【佛】指的是覺悟的人？”

“如來世尊就不會敗，也不能輸。”

“而我……”墨誠頓了頓，接著繼續開口說道，“在我認識的人際圈裡面，所有的強者內心都存在著小器和自私。我們是不能大方的把以前恩怨一筆勾銷，甚至沒有辦法對過去做出所謂的【放下】。”

“就算到了最後，彼此亦只會認為自己還有扭轉局面的實力或機會。這是【人性】，過於強大的【人性】讓我們沉淪。”

如來世尊被眾生的人性架在高高在上的神壇，不能輸，不能敗。

墨誠被自己的人性架著，不能放下過去，也無法徹底接受或遺忘自己的過去，同時自身的處境令他更加沒有接受失敗後果的可能。

他便不允許自己敗。

悉達多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算是知道為什麼墨誠也會頂著【失敗者】的名號了。

同時對於這一次的【戰爭】也有了一定的認識，將眾生之中沉淪的最厲害的挑出來，讓其無法得到解脫。

“我最近打工的地方有些忙不過來，你有空的話來幫一把。”

悉達多站起來，這時候已經聊得差不多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要知道他今天自己的工作還沒有忙完。

這個國家對於有手有腳，面板比一般人還好的成年男性討要施捨這種事情可不怎麼給好臉，所以悉達多也改變了一下古時候的流程，先找個地方進行工作養活自身。

“不去，忙。”墨誠直接拒絕了，“你要是想幫那地方幹什麼事情，我這邊直接透過官方給你搞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