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陸芳華，睜開眼睛……”

意識從朦朧混沌之中重新迴歸，陸芳華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叫醒她人的模樣。

墨誠。

看到了墨誠，陸芳華的大腦瞬間回憶起剛才看到的畫面。

那對於十幾歲的少女來說，實在是過於刺激的畫面，哪怕心中一度有了因為家人被殺，墮入黑暗也要報仇的覺悟，也在利志明那極限痛苦的慘叫之中，收到刺激過大而暈了過去。

“用刑結束了。”墨誠伸出手指指了指後面，“現在你想要問什麼可以去問了，不過最好快點，他的理智可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現在不問，那麼就只能試圖從一個白痴身上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陸芳華跟著墨誠走了過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團血肉，或者說是一團圓形的肉球。

陸芳華只能用這種詞語來形容，明顯可以看出是碳基生物肉體的玩意，被盤成了排球大小的肉團，那肌肉還在不停的抖動，甚至可以看清楚那每一根肌肉，每一根神經仍舊在運作。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但陸芳華知道，眼前這個肉球就是利志明。

墨誠的手放在那團肉球上，微微用力，外面的肌肉纖維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了一張嘴巴。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那張嘴巴如同離開水的魚，無力且重複的張合，不斷的復讀。

利志明此時的神智，已經支援不了他進行復雜的思維活動，現在的他除了不斷重複著求死的話語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當一個人陷入極限痛苦的時候，他滿腦子裡唯一想到的就只有為什麼還不結束，為什麼還不讓他死。

活著，對於利志明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無間煉獄的刑罰。

這種狀態下，是沒有辦法指望他能夠回答問題的，但墨誠早有對策。

純白的聖光照耀，讓那本已經破碎的理智重新粘合一部分，讓利志明擁有可以回答問題的思維。

手掌按在利志明的身上，墨誠絲毫沒有掩飾自身的兇惡。

“回答問題，你可以死。不回答，我能讓你活上一個月。”

讓人這般持續的活上一個月，無疑是世間的極刑，畢竟凌遲也不過三千六百刀。

側過頭，示意陸芳華可以詢問了。

哪怕對醫學沒有太多的瞭解，陸芳華也看得出來利志明的狀態已經沒救了，只好按捺住從心底升起的恐懼和噁心，開口詢問著各種事情的經過和證明。

或許是知道自己回答完就能夠得到一個痛快，也有可能現在利志明的大腦根本無法承擔【說謊】的功能，利志明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包括在企業之中背刺陸芳華的父親，扳倒對方之後還想著斬草除根，所以聯絡魏東郭，讓他指示魏強去騷擾陸芳芷，給人一種她們家已經沒落，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從中獲取利益的感覺。

就連當【群狼】的人調查陸芳華一家的時候，也是他直接將陸芳華她們安全屋所在告知。

陸芳華她父親看人不太行，被背刺到全家只剩下一個這回事，跟他用人不當有很大的關係。

可以說整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就是利志明想要把自己扳倒的上司踩死，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