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智力、心力,完全不輸於她。
美人含笑,引人側目。
周鯉卻心裡一緊,那個念頭又浮現在腦海,李側妃莫非知曉他不是原主?
思及此,他狀似感嘆道:“愛妃好像在教本王做事,說起來本王這些年嗜酒成性,也確實忽略了許多事,忘了許多事。”
說著,他拿眼神去打量李側妃。
李側妃收起嘴邊的笑意,閃爍其詞道:“是嗎?臣妾就是怕殿下忘了,所以才想著該提醒一二。”
聰明人做夥伴,固然讓人放心,但太聰明的人,也讓人不安。
讓她不安。
看來以後要小心行事,現在還不是開誠佈公的時候,她還沒有摸準這個新夫君是什麼樣的人。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至少是個聰明的人。
周鯉見她含糊過去,也沒有追問,只把懷疑埋在心底。
不要急,他初來乍到,要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才能穩妥。
說完正事,李側妃便轉身出門,推開門前,她隨意拿下自己的髮簪,扯了扯衣服,扶著腰出門。
周鯉默默看著她的動作,嘴角抽了抽,這位李側妃也太善解人意,太配合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這位卻好似被他極快地摧殘了一遍似的。
周鯉莫名也扶了扶自己的腰,又想起昨夜剛穿過來時的場景,身上的某處卻毫無反應。
他想起縱//欲/過度的原主,轉身上床,試圖驗證自己的猜測。
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周鯉徹底癱倒在床上。
完了,穿成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男人就算了,這個男人竟然是個不行的。
他走到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臉,仔細一瞧,原主跟現代的他長得也好像。
長得一樣,同名同姓,難道是自己的前世?他前世是個男人?
那也太離譜了,他跟原主才不是一種人。
周鯉圍著桌子踱了幾步,又安靜下來,不行正好,省得她頭疼。
然而,當晚,他更頭疼了。
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得侍妾們一個接一個登門,這個送湯,那個送茶,還有偷偷給他塞藥的。
周鯉臉色一黑,把人都哄出去:“本王今晚要陪李側妃,你們都回去。”
話放出去,李側妃那邊很配合,很快就命侍女來請他。
來到李側妃房裡,周鯉莫名緊張了起來:“愛妃,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本王是為了打發她們找的託詞。”
“天色不早了,殿下歇息吧。”李側妃言簡意賅,掃了他一眼,便自覺上床。
周鯉大感尷尬,站在床邊手足無措。
李側妃背過身去,語氣平靜道:“臣妾知曉殿下近來都是靠吃虎狼之藥,飲鴆止渴不是良計,殿下往後多休養生息吧。”
周鯉臉色更尷尬了,原主到底是個什麼奇/葩,自己不行就算了,怎麼瞧著府裡的女人一個個都心知肚明似的,他不要面子的嗎。
他忍不住臉色一紅,輕咳幾聲:“本王曉得。”
話至此,李側妃沒了聲音,始終背對著外面。
周鯉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問:“本王今晚…”
“今晚便歇在臣妾這裡吧。”
他們是夫妻,眼下不管是不得已配合,還是各取所需,往後都少不了要應付這種情況。
李側妃翻過身來,面色冷凝,一雙眼睛裡彷彿帶著刀子,只要他敢輕舉妄動,隨時就會把刀子招呼過來。
周鯉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跳,吹熄了燈,心裡亂糟糟地上了床。
李側妃便又背過身去。
周鯉勉強鬆了一口氣,兩人背對著背,各自睜著眼睛,等身後的人睡去。
房內寂靜,初夏的月色明亮。
周鯉藉著月色盯著沒有放下來的床幔,腦子裡不停想著昨夜到現在的事,一件又一件左思右想,總覺得自己被李側妃看穿了。
可是李側妃如果看穿了他不是原主,為何不拆穿,還步步引導?
“殿下還沒睡吧。”
“啊?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