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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後我跑路了 第10節

馬車內部寬敞,寧櫻規規矩矩坐到李瑜對面。

稍後待馬車走了好一陣兒,那廝才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近些。

寧櫻依言坐到他身旁。

李瑜難得的正經起來,瞅著她看了半晌,才問:“誰教你的?”

寧櫻:“???”

李瑜憋了憋,難以啟齒道:“昨晚,誰教你的?”

寧櫻露出奇怪的眼神看他,無比坦蕩道:“自然是宮裡頭的嬤嬤教的。”又道,“奴婢在十歲時就被郎君買入府做通房,嬤嬤說奴婢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學的本事也只為郎君一人。”

聽到這話,李瑜輕輕摩挲扇柄,表情有幾分複雜。

寧櫻繼續說道:“奴婢在未通人事之前就應嬤嬤的要求看過春宮,學的也盡是哄主子開心的事,今日郎君問起,莫不是不喜歡?”

李瑜:“……”

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寧櫻看他的眼神坦蕩得沒有絲毫羞怯。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因為沒有摻雜任何感情,就跟嫖客和妓-女似的,很是冷漠。

李瑜心裡頭有種奇怪的彆扭,甚至有點厭煩,“你下去。”

寧櫻應聲是,當即叫停馬車,下去了。

李瑜獨自坐在車裡,握著摺扇,想起昨夜的種種。

那女人熱情得似一團火,將他焚燒。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重欲的人,身邊的婢女姿色都不錯,也沒起什麼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只有寧櫻一人。

但他偏偏忘了,為什麼這些年只有寧櫻一人能近身。

李瑜沒有細想這其中的道理,只覺得身邊的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捉摸不透來。

她明明視他為依靠,滿心眼圍著他轉,彷彿沒有他就活不下去。

那般溫順,嬌柔,費盡心思討好他,只想在他心裡頭佔據一席之地。

他能感受得到她的用心。

奶孃崔氏也曾說過寧櫻是打心眼兒裡愛慕他的,李瑜深信不疑。

但近兩日他居然破天荒的吃不準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她是奴僕,他握著她的賣身契,不論生死都是他李瑜的人。

想到此,李瑜不禁對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

一個婢女罷了,正如她所言那樣,她的存在就是討主子歡心的,他只要受用就好,其他的何必自尋煩惱?

如此一想,李瑜倒是想通透明白了。

外頭的寧櫻跟著馬車前行,她來京數年卻很少出府,長年累月都關在西月閣那四方天地裡。

像她這種通房丫鬟打理的多數都是李瑜的生活起居,一年到頭都沒有必要出府,平日裡李瑜也極少帶她出去,多數都是梁璜陪同,除非他心情好。

前陣子她曾提起過南湖別院的杏花,說剪些回去插瓶,倒是極好的,沒想李瑜記下了。

南湖在永安坊,杏花開的時候京中不少人都會去觀賞。

今日戶部侍郎家的小兒子袁傑約李瑜小聚。

袁傑任職御史中丞,與李瑜頗有幾分交情,他嗜好收藏名家古畫,前陣子淘到了一幅張道子的真跡,特地約李瑜掌眼。

以前袁傑也曾去過秦王府,寧櫻見過幾回。

那郎君生得俊秀,言談舉止彬彬有禮,非常謙和溫雅,不似李瑜乖張。

這樣的人接觸起來自然是舒心的,寧櫻不由得生出幾分小心思。

主僕抵達南湖別院時,家奴上前接迎,說袁四郎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李瑜下馬車看著由牆院裡伸出來的杏花枝,花瓣潔白,花蕊泛著桃紅,恣意迎春綻放,甚至連牆外都落下不少杏花雨。

老僕苗婆子笑道:“今年的杏花開得好,郎君過來賞花,正是時候。”

李瑜“嗯”了一聲,卻用摺扇指著那紅杏出牆的丫枝,道:“回頭把它折了。”

苗婆子:“???”

寧櫻忍不住道:“好端端的,郎君折它作甚?”

李瑜揹著手進大門,丟出一句,“紅杏出牆,該折。”

寧櫻:“……”

南湖這邊種了不少杏花,圍在湖邊的全是一片片杏花林,好些杏花樹上了年頭,開出來的顏色有紅有白,層層疊疊壓滿枝頭。

每到湖邊微風漸起時,杏花雨隨風飛舞,紛紛揚揚,有的落入湖面,有的落到周邊綠瓦上,還有的則落入遊人的懷裡,浪漫到了極致。

這樣的美景自然引得不少遊人前來觀望,湖邊滋生出不少小攤販,還有畫舫生意,人來人往,不免嘈雜。

秦王府的別院是十年前秦王從一商賈手中購置而來的,別院面積有近十畝,除去亭臺樓閣外,也種了不少杏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