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告誡道:“你打小就知分寸,你的婚事我是不強求的,只要你自個兒喜歡就好。那顏家姑娘你若瞧著喜歡,娶進門也無妨,若是不喜歡,就莫要招惹,千萬別學你老子,一副花花腸子。”
李瑜“唔”了一聲。
郭氏又說了些其他。
秋氏為這個家盡心盡力,她到底不想因這茬壞了婆媳關係,掃了兒媳婦的面子,故對李瑜叮囑了許久才作罷。
把事情交代完了,李瑜才回西月閣去了。
天色還未暗下,寧櫻一如往常那般站在老地方接迎。
看到李瑜主僕歸來,她恭順地行福身禮,喚了一聲郎君。
梁璜把官帽遞上,寧櫻伸手接過,跟在李瑜身後回房,路上那廝揹著手,忽然問道:“今兒下午聽說長春館那邊來了一位表姑娘?”
寧櫻倒是聽崔氏說過,說是秋氏的遠房表親,好像是從江州來的,姓顏。
“回郎君的話,是有這回事。”
李瑜冷不防扭頭看她,似想從她的表情裡捕捉到蛛絲馬跡。
看到他那試探的眼神,寧櫻心裡頭無比嫌棄。
呔,那廝竟妄想著她吃醋,幼稚!
第12章 墳頭蹦迪 她每天都在李瑜的墳頭上蹦迪……
知道那自戀的小公主有一顆少女心,寧櫻索性滿足他,故意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果不其然,小公主滿足了。
李瑜揹著手,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遊戲,殊不知身後的寧櫻又一次對他甩了白眼。
回到房裡,寧櫻服侍他更換官袍。在替他解腰帶時,李瑜說道:“明日過去烹茶需得勞累一天,你今晚早些歇著。”
寧櫻點頭,“奴婢謝郎君體恤。”
取來家居服給他換上後,聽到外頭傳來崔氏的聲音,似有事過來找。
李瑜應了一聲,崔氏去前廳候著,他穿戴整齊離開房裡時忽然掐了一把寧櫻的臉兒。
她也不甘示弱,摸了一把他的屁股。
李瑜不服氣,還要去掐她的腰,結果又被對方揩油捏了一把屁股。
這女人真是……
“等會兒再收拾你。”
他撂下狠話去了前廳,寧櫻則收拾他換下來的衣裳,差粗使奴僕漿洗。
其實平日裡二人相處起來也挺有趣味,寧櫻不是一個古板無趣的人,有時候也會調皮,膽子也大,多數都是李瑜縱出來的。
只是二人身份差距到底太大,中間橫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李瑜打小就頭腦清醒,非常明白自己所需,甚至現實得冷酷。
他是一個站在高處俯視慣了的人,身份造就了他的驕傲,寧櫻也沒興趣跟這樣的人拉扯,只會把自己的路堵死。
哪怕有時候她也覺得這個小公主逗起來有點意思,但再有意思也沒有自己的前程來得重要。
崔氏在前廳同李瑜說了許久,寧櫻閒著無事,便在耳房卸妝洗漱。
明兒得忙上一天,她可要早些歇著,養好精神應付。
絞乾帕子細細擦拭那張白皙的小臉兒,寧櫻在銅鏡裡打量自己。
她的長相溫婉,最適宜裝人畜無害的白蓮花,茶藝也上佳,只要肯花心思,就不信勾不到袁傑的心窩子。
一旦她找機會從秦王府翻牆到了袁家去,便有十足的把握從袁家脫身,徹底脫離李瑜的掌控。
想到此,寧櫻唇角微挑,露出一抹少見的狡靈。
洗漱妥當後,她去了頭上的髮飾,視線忽地落到玉釵上。
這玉釵還是她及笄那天李瑜贈予的,她拿到手裡掂了掂,什麼時候把它典當了,應該能換幾貫跑路錢。
隔了許久李瑜才從前廳那邊過來,耳房裡沒有動靜,他過去瞧了瞧,寧櫻已經躺下歇著了。
李瑜也未打擾她,自顧出去喚美月來伺候他洗漱。
整理妥當後,美月掩上房門退了出去,李瑜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那廝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許久,最後終是憋不住了,喚道:“阿櫻?”
耳房裡的寧櫻迷迷糊糊聽到呼喊,睏倦地應了一聲,李瑜說道:“我睡不著,你過來陪我。”
寧櫻:“……”
這祖宗!
她披頭散髮地起床,摸黑前往主臥,才剛剛走到床沿就被他抓進了被窩。
溫香軟玉入懷,李瑜才覺得心裡頭踏實了。
他像摟阿貓阿狗似的把寧櫻禁錮在懷裡,不理會她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