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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後我跑路了 第65節

她還是那個寧櫻,但皮囊下卻裝著他從未看到過的靈魂。

他喜愛的寧櫻溫柔小意,猶如嬌弱的林間鹿,而這個寧櫻滿腹心機,市井得俗氣;

他喜愛的寧櫻八面玲瓏行事穩重,而這個寧櫻處處算計老奸巨猾;

他喜愛的寧櫻以他為生,滿心滿眼裡都是愛慕,而這個寧櫻幹練爽利,滿心滿眼都是哄騙人的鬼話。

兩種巨大的差距給李瑜的心理造成了不可磨滅的衝擊,令他幾乎要懷疑人生,以前的自己怎麼就這麼眼瞎?

見他久久不語,寧櫻好奇問:“郎君在想什麼?”

李瑜衝她招手,“你過來。”

寧櫻溫順走上前,被他一手攬進懷。

李瑜捏住她的下巴,細細審視她的眉眼,不痛快道:“你這畫皮鬼,偷吃了我的阿櫻,定要叫你把她吐出來。”

寧櫻忍俊不禁,纖纖素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說道:“吃進肚裡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吐出來?”

李瑜一把將她壓到榻上,輕嗅她身上的脂粉香,低沉嗓音撩人心扉,“那我便扒開你的皮囊看看,你到底是哪路鬼神來騙我的心。”

寧櫻推開他的臉,挑釁道:“恐要叫郎君失望了,阿櫻是個沒心沒肺的……”

話還未說完,李瑜便堵住了她的嘴。

寧櫻一把抓散了他的發,散亂青絲與寬大衣袍在榻上交織,匯聚成一道旖旎風光。

燭火不安地跳動,彷彿也感受到了那種曖昧的動人心悸。

李瑜愛極了溫香軟玉重歸於懷的踏實,他喜歡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歡愉,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能令他滿足。

從去年到今天,那種患得患失的空虛在此刻煙消雲散,因為這個女人又回來了,不論她變得如何,依舊還是他心心念唸的阿櫻。

哪怕她長了爪子,生了獠牙,令他陌生得懷疑自我。

但那又怎麼樣呢?

爪子是在抗拒的時候才會伸出,那就哄她不再抗拒;獠牙是在憤怒的時候才會咬人,那就誘她不再憤怒。

他只想要這個女人,不甘心花在她身上的心血沉沒,更不甘心她被別的男人哄去,只想把她畫地為牢,囚禁在屬於自己的領地裡獨享。

唇舌痴纏也抵不了對她的渴望,唯有絕對佔有。

寧櫻終歸未能抵擋住對方的偏執執念,被他的美色與迷亂拖進了深淵裡共沉淪。

黑夜裡淅淅瀝瀝又下起了綿密小雨,細碎的雨點選打到瓦簷上,帶著倒春寒的冷意侵入這座古老的城市。

十指相扣的男女在溫存中依偎,李瑜親暱地蹭了蹭寧櫻裸-露的香肩,嗓音沉沉問:“什麼時候跟我回去?”

寧櫻漫不經心地望著跳躍的燭光,淡淡道:“已經飛出去的山雀,豈有回籠的道理?”

這話李瑜不愛聽,收攏她的腰肢。

他的髮絲散亂,眼神清亮,唇色豔麗,再也沒有方才的意亂情迷,“我既然尋了來,自然不會空手而歸。”

寧櫻翻身看他,與他對視,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柔小意,“郎君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阿櫻都知道。”

李瑜:“既然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還要跟我倔?”

寧櫻抿嘴笑,伸手輕輕勾勒他的眉眼,自言自語道:“當初阿櫻既然有做逃奴的勇氣,自然就有寧為玉碎的孤勇,郎君千里迢迢尋來,想必是想撈活人回去。”

李瑜盯著她看了許久,無視心裡頭的不痛快,說道:“我的阿櫻向來聰明,知道我給了她體面,便要得寸進尺了。”

這話令寧櫻生了幾分興致,翻身壓到他身上,笑盈盈問:“郎君真把阿櫻放心尖兒上了?”

李瑜沒有回答。

寧櫻俯視那張無可挑剔的面龐,他的狐狸眼若是脈脈含情的時候是非常風情誘人的,可若冷若冰霜的時候就會帶著逼人的迫力。

現在那個男人就已經不愉快了。

她偏要作死,挑釁地吻他的唇,狡黠道:“郎君喜歡阿櫻什麼呀,柔弱嬌怯,還是事事順你的心意?”

李瑜的手落到她的背脊上,不答反問:“你以為呢?”

寧櫻:“阿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現在的寡婦日子可快活了,不用一輩子望到頭做你的侍妾,也不用一輩子伺候你這個大爺,能在這市井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不用一輩子困在秦王府那四方天地裡鬱郁不得志。”

聽到這話,李瑜被氣樂了,“就為那寒酸的小破地方,為那一日三餐,和數不清的人來人往奔忙?”

寧櫻點頭,一本正經道:“可是阿櫻快活啊,不用為奴為婢,不用循規蹈矩,也不用處處謹慎,生怕出岔子,動不動就被主子發賣打發。”

李瑜:“……”

寧櫻:“像郎君這樣的人,自然不知道那種快活了。”

李瑜沉默,他自小錦衣玉食,使奴喚婢,又豈知底層人的疾苦無奈?

寧櫻知道他是沒法體會的,也沒打算多費口舌對牛彈琴,自顧起身取他的外衣披上,下床去隔壁房間清洗身子。

李瑜躺在溫暖的床上,細品她說過的那些話,無法理解一個好端端養在後宅裡的嬌弱女郎怎麼就要飛到外頭去創造天地了。

這簡直匪夷所思!

不一會兒寧櫻穿著他的衣袍過來,那袍衫寬鬆肥大,腰間一條腰帶束縛,光著腿的模樣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阿櫻伺候郎君清洗。”

李瑜沒有理她,自顧取薄毯裹到身上下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