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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後我跑路了 第77節

秦王繼續道:“你選吧,要麼不要這個兒子,要麼就允了他。你覺得可以捨棄這小子,斷了母子情分,那我立馬去陳家把寧櫻處理掉。”

郭氏:“……”

秦王:“我昨晚仔細琢磨了一夜,他這般固執折騰,可見是上了心的。我若棒打了鴛鴦,這事他定然記在了心裡頭,倘若因此與我生了嫌隙,日後折騰起來,我這都已經是七十多的人了,還有幾年活頭啊,好好的父慈子孝不好嗎,非得弄得雞犬不寧,於我有什麼益處?”

郭氏:“……”

秦王用無可奈何的態度說道:“你若接受不了,便給我一句話,還要不要那小子。若能忍受母子情分生了嫌隙,或者日後他胡作非為納了一堆妾室,你也受得了,那我立馬去陳家把寧櫻處理了,徹底斷了他的念頭,如何?”

郭氏:“……”

秦王:“你選吧。”頓了頓,“反正這惡人我是不想當的,我可不想待我百年後,那小子忌恨了連墳都不來祭拜。”

郭氏被氣哭了,指著他道:“你這都是什麼父子?!”

秦王揉了揉太陽穴,“年輕的時候曾經荒唐過,也就那樣吧,現在我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你要跟他折騰自個兒去,別拖我下水。”

郭氏:“你……”

秦王一本正經道:“你自個兒考慮清楚,這事確實有損秦王府顏面,但仔細一想,還是父子情分比顏面重要。他好歹也知道扯一塊遮羞布看著體面些,明面上不說,至多背地裡議論幾句,我又不是沒被議論過,習慣了。”

郭氏懊惱道:“你怎麼能破罐子破摔呢?”

秦王毛躁道:“若不然我還能怎地?把那小子打一頓送去和尚廟,給他念一通經他就能回心轉意了?”

崔氏怕他們又吵起來,忙道:“家主就別火上澆油了。”

秦王抱手道:“年輕人,總得自己吃過苦頭才知道錯了。現在他對寧櫻狂熱著呢,你越是逼他,他越要跟你唱反調,還不如放縱他,待時日長了你看他悔不悔。”

這番話說得郭氏糟心不已,“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王不想跟她叨叨,起身道:“你自己考慮清楚,若不想要那小子了,差人來同我說一聲,我親自去陳家把人討來處理了。這會兒我要出去喝茶打打葉子牌,你自便。”

說完便走了,把郭氏氣得一怒之下拿起杯盞朝他砸去,卻被他敏捷地躲開了,並指著她道:“潑婦!”

“你這老不死的!”

秦王不想跟她對罵,揹著手離開了,留郭氏生悶氣。

崔氏忙勸說道:“王妃莫要氣壞了身子。”

郭氏恨恨道:“你說我這都養出個什麼東西來了?”

崔氏:“……”

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勸,因為方才秦王那番話極有道理。

如果現在去把寧櫻處理了,李瑜定然不依,親情肯定會生嫌隙,倘若日後娶了妻,真納了一堆妾室進門,那才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正如秦王所說,他都已經七十多的人了,黃土埋到脖子上,就等著嚥氣,若是鬧了這麼一出,這輩子肯定會留下遺憾。

郭氏自然捨不得自家的寶貝疙瘩,老來得子,打小就偏愛,豈受得了鬧得母子嫌隙?可眼下這情形,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委實鬱悶。

傍晚李瑜下值回來,從崔氏那裡得知自家老子破罐子破摔,高興不已,連晚飯都沒用,就匆匆去了一趟碧華樓。

當時秦王也剛從外面回來,見他過來,招呼一塊兒用飯。

父子倆坐在一起,秦王難得的露出正經,說道:“兒啊,你爹我有些體己話要同你說,你莫要跟我賭氣,如何?”

李瑜點頭,“爹你說。”

秦王想了想道:“你就真認定了寧櫻,非她不可?”

李瑜:“非她不可。”

秦王:“你喜歡她什麼?”

李瑜老實道:“她有傲骨,哪怕在府裡為奴為婢,仍有寧折不屈的骨氣,不像一般女郎那樣一輩子只求安穩,一輩子都依附男人。”

這話倒是讓秦王困惑了,“此話何解?”

李瑜道:“兒不僅僅是喜歡她,還欽佩,欽佩她有自力更生的勇氣,也佩服她的那份能屈能伸。她既能在秦王府裡伏低做小,也能在市井裡頭靠自己的雙手立足,挺直脊樑做人。”

聽到此,秦王似乎有些悟了,“跟別的女郎不一樣。”

李瑜點頭,“很不一樣。”又道,“起初兒也一直以為她打小就是按照兒的喜好栽培的,所以喜歡她理所應當,但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

秦王看著他不說話。

李瑜繼續道:“兒也說不出為何鐘意她,反正就是跟她在一起會很安寧踏實,我們畢竟相處了六七年,各方面都磨合得差不多了。她知我的性子,不會去觸逆鱗,我也知她的痛處,不會去故意傷她,日後成婚,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秦王沉默了許久,才道:“可她終歸是個奴婢。”又道,“你也說過她骨子裡有傲氣,日後鬧了矛盾,你若要維持這份姻緣,就得縱著她,事事由著她,便是被她從頭到尾拿捏住了,你可受得了?”

李瑜擺手,“寧櫻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當初在臨川,還是我絞盡腦汁哄回來的。再說以前她在秦王府也不曾恃寵而驕,不至於落到這般。”

“看來你心裡頭都是清楚明白的。”

“對,兒心裡頭很清楚,一點都不糊塗為何執著要娶她。”

“那你可曾想過她沒有任何背景,往後對你的仕途沒有分毫助益?”

“兒不需要她的家世背景來助益,兒可以靠自己掙功名。”頓了頓,“當今聖人是明君,兒相信若兒真有本事,他不會視而不見。”

秦王無奈地指了指他,“到底年少輕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