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景德鎮，趙宏光的劇組又不遠，陳紙自然是要去瞅一眼的，片子已經拍到了尾聲，差不多半個月就能殺青了，春節檔上映有點玄乎，但是小年後上映應該是沒問題的。
片子還沒拍完，價格已經被五大衛視給炒到了天價，《射鵰英雄傳》的小說火爆的不像話，改編的電視劇人氣肯定是不用懷疑，再加上女主演是馮欣曉這一位當紅女星，趙宏光的導戲功夫也是頂流的，片子都還沒拍完報價已經放在了七七的辦公桌上。
只不過十幾份報價裡還有央視的一份，這就不得不讓陳紙認真的考慮了，所以一直到現在都還在跟所有電視臺打著太極，只是說等剪完看過片再說，先拖了下來。
一長溜的車隊浩浩蕩蕩，馮欣曉開著一輛小大眾慢慢悠悠的在山路上走著，前面的車都已經沒影了後面還跟著五六張車，也不敢按喇叭也不敢催促，只能掛上三擋就這麼跟著。
陳紙接電話以前說過一句，馮欣曉倒是撅著嘴，說''穩當！''
電話是吳老打來的，這件事十幾個新人覺得搞不定了之後只能打電話給北影的系主任，系主任也是心累，雖說這件事出在劇組，可好歹這些個學生今年六月份才畢業，現在說起來還算是北影的學生，自己和陳紙也搭不上話，也只能上報到吳老那邊。
吳老聽完得虧是年紀大了有涵養，要不然按照年輕的脾氣早就開罵了，這要是自己的學生受了欺負說學校不出面還有個嚼頭，可這事兒你能怪誰？十幾個大男人啊，擠兌一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學姐，同樣是北影出去的學姐，臊不死人！
最後自然是沒管，反正還在實習期還不算畢業後簽訂合同的正式員工，不管從情從理上來說這件事橙七娛樂一點責任都沒有，這要是放在其他組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黑心一點的公司要是新人毀了一個組，捱打都算輕的。
片子自然也是廢了，這都已經拍了兩個多月，計劃是在年前要殺青的，幾千萬的資金也扔了出去，這種時候也是導演最怕演員撂挑子的時候，換人換本子換什麼都來不及了，不得不說那些個新人也是懂這些的，炸刺選的時機剛剛好。
只不過他們低估了陳紙，也低估了周廣宇，在陳紙的心裡一個周廣宇比起幾千萬要重要的多，原本這部片子就是為了實現承諾，算是扔給周廣宇任性的投資，所以本子給了之後陳紙幾乎也對這個組是個放羊的狀態，幾乎什麼都不過問。
財務，副導，場工，劇務什麼都是周廣宇一言而定，陳紙就指望著周廣宇玩開心之後回來接上自己的計劃，今年的幾部大製作除了自己和現在勉強出山的肖東軍，剩下兩部的導演還沒著落呢，前面兩部片子扔出去好幾千萬圖什麼？
也就是新人們眼界太窄，要是知道陳紙為了一個導演下這麼大的手筆，借他們倆膽兒也不敢炸毛啊。
電話裡吳老也是覺得有些丟人，這件事情自己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電話無論如何也是要打的，陳紙這兩次選角選新人都是從北影裡挑人，除了還吳老放走了周廣宇的人情之外，更多的也是交情在裡面。
橙七娛樂的影視行業從今年開始肯定是爆的一年，吳老知道如果陳紙在央視採訪上說的計劃是真的話，那麼今年肯定是更缺演員，到時候就不是三五個十幾個的要了，說不定每年真能幾十個幾十個的收去。
魔都也有影視學校，上影比起北影雖然名氣上差了點，可是學生質量並沒差多少，捨近求遠為的什麼吳老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學校的學生還沒畢業都簽了組了，不管對上面對家長還是報表上，對快要退休的吳老都是人情。
所以有些話大家心裡明白，除了沒說出口幾乎都是默契的配合著。
''你還是按照你的意思辦，我這個電話可不是來求情的，這事兒……我這張老臉也拉不下來，都沒臉說。''
車裡連著藍芽，馮欣曉自然也是聽著清清楚楚，陳紙爽朗的一笑，說''別介啊，吳老您但凡開個口，這十幾個人我立刻親自接回來。''
''滾一邊去。''吳老笑罵了一句，說''我人情就這麼好還啊，這十幾個學生要是我是導演，我自己都不想要，這人情用在這浪費了。''
陳紙就撇撇嘴，這老傢伙不好糊弄，心裡也突然好奇起來，接著問''那您說說，這人情您打算用在哪？''
人情自然是個幌子，要真的嚴格論起來誰都說不清誰幫誰更多，只不過陳紙似乎是聽出來吳老話裡有話，要不然也不會說人情用在這裡浪費了這句話出來。
果然，吳老嘆口氣，就說''還真有個事，就是我自己都不太好開口。''
陳紙立刻就感了興趣，用手架在扶手箱上就坐直了，可沒成想馮欣曉的右手也放在扶手箱上，兩隻手臂攪合在一起倒是兩個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車裡反正就只有倆人，陳紙藉著酒勁直接將馮欣曉握在檔位上的手握住，問了一句''您就說吧，咱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馮欣曉掙扎了一下，也不知是陳紙力氣大還是自己壓根沒使勁，手根本就沒抽出來，也只能噘著嘴任由他握著。
''我……親侄子，這不今年從上樂畢業了嗎，好幾次來我這讓我跟你提一句，我這一直拉不下老臉……''
''哎喲，吳老，還有您為難的時候？''陳紙手不老實的在馮欣曉的小手上捏著，笑道''您就不怕劉老知道您親侄子去上樂都不去人樂，跑到北影找你拼命？''
吳老咳嗽了兩聲，似乎是抽菸被嗆住了，氣急敗壞的叫道''老子就知道不能跟你說，我跟你說我侄子畢業了，你跟我說要跟劉老打小報告。''
陳紙偷著樂，用手指在馮欣曉手心裡饒著，笑著說''這不是開玩笑嗎，您是不是想讓您侄子簽到橙七娛樂？''
被說中心思的吳老臉上有點尷尬，居然少有的臉紅了起來，隨即唉了一聲，說''小陳，其實我也知道，你現在不願意多籤歌手，那些個專輯個個指著你一個人，要不是我侄子三天兩頭央求著，我真是拉不開這張老臉說這事。''
誰都知道陳紙的歌能紅，誰都知道唱陳紙的歌能火，可這幾年陳紙除了朋友之外，就只簽下了一個劉雯，要是放出風去要籤歌手，只怕是張玲這種實力唱將都願意自己買斷合約跑過來。
如果陳紙真的簽下來吳老的那個侄子，說實話這個人情真的是大到邊了，如果陳紙寫的專輯寫的單曲你都紅不了，那隻能證明你是真的沒有在娛樂圈混的命，航母都楞讓你給開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一次陳紙不開玩笑了，一邊磨蹭著小手，一邊長嗯了一聲，終於說道''這樣吧，您把他電話給我，我明天和周老師回魔都辦點事，正好順道去一趟上樂，不過話說在前面，要是底子實在太差您可真不能怨我。''
''不怨你不怨你。''吳老笑眯眯的說''那我可真感謝你了。''
''不感謝不感謝。''陳紙笑眯眯的說''聽說劉老師以前拍過好幾部電影？''
''咦？訊號怎麼不好。''
嘟嘟嘟……
陳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一鬆，手機直接翻倒在身上，陳紙有氣無力的靠在車椅後背上，都懶得說話了。
馮欣曉嘴角翹起，偷偷樂了一下，然後又將臉板了起來，問道''摸夠了沒有？還不撒手？''
陳紙嘆口氣，將手抬起來把身上的手機重新放回了兜裡，馮欣曉臉上稍顯暗淡，眼睛盯著前面的路認真的開著車。
剛放回手機的陳紙又把手握了上去，鬆鬆垮垮的窩在車座裡，埋怨道''憑什麼不能摸，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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