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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阿金沒有廢話

9月6號(九月份第一個星期一)是北美的勞動節,在美國和加拿大都是全國假日,人們喜歡在這天舉家出遊。

葉惟沒有跟著杜波夫家出去遊玩,而是“到愛靜閣探親去了”,實際上飛往了紐約。

他的身份秘密也面臨著危機,因為這次紐約行除了工作,還要去7號開幕的2oo5年春夏紐約時裝週轉幾圈,往什麼秀場的T臺邊一坐,曝光一下;然後又去9號開幕的第29屆多倫多國際電影節(9號-18號)轉幾圈,都是布瑞恩安排的活動。

行程有點忙碌,學校那邊不得不請了幾天假。

在葉惟看來,此行最重要的還是跟艾倫-阿金的晚餐。經過這段時間的洽談,從經紀人到了阿金本人,赫勒也要退下火線,由第一製片人和導演的他來做關鍵的面談。

作為一個半獨立製片人,得益於好萊塢機器的專業,他現在可以看到這些知名演員的“球探報告”,不是公眾形象的他們,而是行業人際關係調查公司做的報告,包括影人的事蹟、狀況、性格分析等,以便讓製片人更好地跟他們打交道。

雖然每個人都不可能被一份報告說透,每個人都會變,但還是有些用的,像他的報告可能說他“易衝動”,不全對,但說他“愛開玩笑”,那就錯不了,跟他聊天的時候,無礙多說笑,在性格嚴肅的人面前則不要多說半句。

而在阿金那份長長的報告中,葉惟注意到“慷慨,幽默,親和,沒有廢話,容易興奮或緊張,很多錢(做生意成功、富有創造力),很多朋友,喜歡助人,容易陷入用愛和魅力去幫助別人爭奪權力”這些關鍵詞。

什麼是阿金加盟的因素?什麼是阿金不加盟的因素?

顯然片酬都不是,一心賺錢的話盯著5oo萬預算的專案是傻子;獎項?他既不覺得阿金有多麼渴望,卻肯定不是無慾無求,考慮到他現在的衝獎公信力,也不是獎項;那隻能是興趣。

對劇本故事的興趣、對天才少年電影的興趣。

據赫勒說,阿金非常喜歡《陽光小美女》的故事,經紀人那邊也認為“爺爺”這個角色百分百適合他,他也有著2oo5年的合適檔期,如果換了別的導演,也許阿金想都不用想就點頭。

其實混到阿金的境界,就算《陽光小美女》拍成了爛片也不會傷害他的演藝事業,這算是演配角的獎勵,只要做好自己的表演,名聲就不會墜下。雖然如此,沒人喜歡花上大量時間和心血就演了一部爛片。

阿金考慮的無非是天才少年是否名符其實,葉惟想自己的專業能力已經充分證明了,問題只在於他能不能駕馭那個新故事。

會面的地點是位於曼哈頓的羅斯福酒店,也是葉惟此行下榻的地方。

7號的夜晚,春夏時裝週已經開幕,大蘋果城比夜空還要璀璨,繁華的景象在曼哈頓隨處可見,那邊有百老匯的歌舞戲劇,那邊又有布萊恩公園的時裝走秀……馬路上車來車往,酒店的餐廳裡侍應走來走去。

燈光明亮而暖目,分散的張張白餐桌邊坐著就餐的顧客們,各各交談著什麼。

“阿金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呵呵,我也很高興。”

靠邊的一張餐桌,葉惟見到了單獨前來的艾倫-阿金,7o歲的白人老頭子,頭上只有兩側稀疏的白,眉毛也在白,早已面板鬆弛的臉上有著些老人斑,眼角滿是魚尾紋,但是精神矍鑠,雙目仍有著一股銳氣。

在電影業打混快5o年,屢經時代的變遷,演員、製片、導演、編劇都做過,也曾經在百老匯演戲和導演,德高望重的老江湖。

這次面談,如果有誰要怵,只會是比阿金的孫女還小兩歲的葉惟。

阿金往桌邊椅子坐下,打量著對面的小鬼頭,突然道“我們像不像共產黨人在接頭。”

“哈哈!”葉惟笑了聲,“反正我不是,我是無黨派人士,雖然現在是2oo4年,但我對政治實在沒什麼興趣。”

他知道阿金開什麼玩笑,阿金的父親大衛-阿金是個畫家和作家,是俄羅斯移民,在195o年紅色恐慌時,阿金的父母被指控為共產黨人,因此被解僱了工作,日子過得艱辛,後來阿金出演諷刺恐共的《俄國人來了》可謂是本色演出。

“開個玩笑。”阿金說,“我也不愛政治。”

早知道老頭是個幽默人,他這麼開玩笑還是出乎葉惟的意料,如果功課沒做好,剛才也許就會一愣,葉惟又微笑道“我不瞭解俄羅斯,我知道中國展得挺好,我每年都有去,一年比一年好。”

兩人都不喜歡政治,卻談起了屬於禁忌話題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