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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又哭又笑

《靈魂衝浪人》放映了半小時,觀眾們的心情各有不同,但眼睛都離不開銀幕了。

麗茲生於基督教家庭,卻是個無神論者,現在所見的問題是原因之一。她真有些奇怪葉惟到底是要拍一部讓人看了信上帝呢,還是不信上帝的電影?他正在把籠子裡的惡魔放出來。

“吉婭,羅伯茨這不是演得很好嗎?”

酒店套房裡,艾麗西卡眨動泛淚的眼睛,詹妮弗聞言點點頭“是啊,演得很棒。”她們聽葉惟明說暗說的說過很多次“艾瑪演得不好,我不滿意”,這不是很好嗎?還要怎麼好?那她們的表現如何?成像時能不能有這樣?

“不知道,我也第一次看。”吉婭聳肩,在片場的時候好像很隨意,但的確看著沒那麼壞,這就是鏡頭表演吧,好導演在剪輯室有各種的妙手,而且。她頗有察覺的說“艾瑪演刁蠻衰人比演甜心少女更傳神。”

不只是她感覺,葉惟也說過艾瑪的賤、強悍屬性不容忽視,這次當然與賤無關,卻有遊走在黑暗邊緣,所以她演貝瑟尼比完全甜美陽光更適合。吉婭很期待“第二幕有好戲看了。”

詹妮弗起著好勝心,艾瑪演得好,謝琳也不差,她演起苦臉真有天賦。熒幕中病房裡只剩下兩個少女,阿蘭娜哽咽,貝瑟尼心不在焉,兩人互相鼓勵了一通,然而有點隔閡感。

這個意外不能怪任何人,布蘭查德一家更是救了貝瑟尼的恩人,她顯然也不是在責怪誰,只是徹底的失落……

放映廳的氣氛同樣非常低落,看著銀幕中貝瑟尼的淚眼,妮娜長長的嘆了一聲,似乎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勾動起來。

影像到了醫院食堂,關注起了副故事的主角們——貝瑟尼的家人,他們的心靈也已經起了變化。

不需要言語,兩個雙人反打鏡頭把一桌四人的神情呈現觀眾眼前,四張臉龐展現了四顆心。諾亞、提姆都無精打采;湯姆特別嚴肅,他的悲痛煩悶幾乎能透出銀幕,就連最為平靜的謝里,也掩不住她眼底的哀痛。

艾維-考夫曼終於真正明白葉惟的選角原因,這些人不是最典型的夏威夷衝浪手形象,但他們的書卷氣和憂鬱已經悄然揮起重大的作用,讓人更能感受到他們的痛苦,以及這次意外的悲哀。

當只要大笑的時候,他們不是最好的,當還要沉下臉,他們看上去什麼都如此正確。

“諾亞,你能好好的吃飯嗎?”銀幕中,湯姆突然找茬。

“我怎麼了?”諾亞有些不滿。

父子兩人都像炸藥桶爆炸,從莫須有的小吵迅變為大鬧,都只是在洩著心中的不安和悲痛。提姆試圖勸架也被罵了,周圍的目光投來,謝里不滿的大聲“你們都給我停下,現在是要吵架的時候嗎?”她作了下深呼吸,安慰家人們“貝絲還好!我們能度過難關的,生活會繼續……”

諾亞不禁的打斷“生活是會繼續,但都已經改變了!”謝里又大聲“你得接受所有的變化,你們都是!”湯姆沉默著沒說話,謝里又說道“我們全家人都在。”諾亞沉聲說了句“我很抱歉”就起身走了,提姆不想留下的也起身走,“我去看貝瑟尼。”

謝里叫不住他們,她看看湯姆,無奈道“說點什麼?老天。”湯姆低著頭,自責、痛苦都在流露“我說了,我告訴孩子們,一切都會好。但如果不是呢?一切不會好?那我們從現在就得學會接受這個事實,適應這個事實。”謝里陷入了沉默。

如果不是呢?一切只會一團糟呢?

觀眾們聽著一向開朗的湯姆這麼悲觀脆弱的話,越為這家人感到揪心。不同於Lms裡就算爺爺去世了也是黑色幽默,這回是真正的難過。不只是貝瑟尼在破滅,全家都在破滅。

他們的人生態度、信心、信念,全部都遭受著巨大的衝擊,隨時就是翻船一般的顛覆。

而他們的新生活必然會到來,這場猛烈的暴風雨是沖洗他們的罪過,還是給他們帶來罪過?沒有罪過又要衝洗什麼?

家庭影院裡,莉莉一嘆,因病煩惱時也會想“為什麼是我得adhd?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是我?”她想這部電影能給她一點答案,不過那樣自己鐵定要在愛情中更痴狂,還真有點不安。

斷臂的貝瑟尼讓人憐惜但依然很美,古根海姆等眾多編劇知道這標誌著第二幕的開始,第二幕有一個重要階段就是滿足觀眾想看到的那些故事細節,貝瑟尼的生活變化這一點無疑是最大的觀眾興趣。

她成了一位名人是真實也是觀眾焦點,銀幕中果然馬上有所表現,記者們堵在醫院外要做採訪,還有狗仔想溜進病房偷拍貝瑟尼的第一手照片,被及時回來的提姆攔截住驅趕走。

貝瑟尼在病房裡看電視,幾乎每個頻道都報道著她的新聞,她成了公眾人物。

蜂擁的媒體記者讓漢密爾頓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尤其他們還處於悲傷之中,根本就沒心情應對這些。出院這天在醫院外,父子三人差點和記者們動粗,謝里護著貝瑟尼,好不容易全家才上了車離去。

馬克-赫雷拉對此感到很有趣又很讚佩,他是《星島日報》的記者,當時就有努力接觸漢密爾頓家,後來做了個專訪。

他們並不輕易透露真實的心情,對外都表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樂觀;在貝瑟尼那本自傳中才有一些,“重新振作並不容易”、“我不想讓別人同情我”、“我還在學習如何應對挫敗感”等。

而現在,在葉惟的電影裡,他看到了一群活人,要樂觀和堅強並不容易的活人。

大銀幕中在漢密爾頓一家在回家的路途上,北岸居民們把寫有自己的祝福語的衝浪板立在馬路的兩邊,貝瑟尼由此露出了許久未有的笑容,觀眾們也不由感動。

不過緊接著,眾人在車上遠遠就看到一大群媒體記者守候在他們家前面的公眾區域,有攝影記者,也有電視臺攝製隊,擠得水洩不通。一看到他們回來就洶湧而去,各種紛亂的聲音清晰的混在一起“貝瑟尼-漢密爾頓回家了!現在我們能看到她的車子在駛來。”、“生命的奇蹟,貝瑟尼-漢密爾頓!”、“我們會嘗試做一個現場連線採訪。”……

車內視角的遠景鏡頭讓觀眾們如同是貝瑟尼的一位家人,身臨其境的看著這一切。有趣?憤怒?煩躁?關鍵是貝絲的態度。正面近景鏡頭對準後排,她皺眉的樣子明顯不悅。

“能叫他們走開嗎?”車內五人鏡頭,後排左邊的謝里疑說,右邊的提姆說道“我下車讓他們走。”反打鏡頭只見記者們湧近了,前排開車的諾亞怒道“我們直接開過去,看他們誰敢攔!”他按動車喇叭,就要踩油門。在刺耳的喇叭聲中,湯姆連聲喝住“不不不,走!先不回去了,諾亞!”

諾亞還是聽了,插入鏡頭,他猛地一下打轉方向盤,全景鏡頭,只見車子在道路上揚長而去,記者們紛紛追車但追不上,最後都只能停下來,有金吉的畫外音吠叫。

看過傳記的人們都知道這是真事,他們最終沒回家,而是到了北岸東面的阿納霍拉租了一間海邊旅遊屋住了一陣。

銀幕中正自然、低落又忠實地還原這一情況,一個蒙太奇後,五人走進屋子客廳張望著陌生的周圍。觀眾們都看明白他們入住了一間租來的海邊小屋。

“我回家去帶東西來。”湯姆說,謝里說道“我一起去吧。”湯姆點頭,“你們要我們帶什麼都說好了。”

鏡頭跟隨著貝瑟尼,她走了開去,交談的家人們成了背景,她走到客廳的一面牆鏡前,望著鏡內斷臂的自己,氣息頓時急促了起來,幾乎是嚶嚀哭聲。聽到媽媽的呼喚,她立即回頭,咧嘴地露出笑容,“金吉,記得把金吉帶上。”

眾人對她微笑,湯姆和謝里走了,諾亞和提姆都神情關心。

“我沒事。”貝瑟尼笑了笑,轉身走去,腳步很快就匆趕。

與此同時,放映廳有插曲的歌聲響起。

吉亞奇諾知道這是現年18歲的貝瑟尼-迪琳(Bethany-di11on)16歲時獨立行的個人張專輯Beautifu1-sessions(2oo4-1-15)的主打歌Beautifu1,從大眾上來說迪琳不太出名,但她在福音音樂領域是個新星天才,她的dreamer是《夢想賓士》的片尾曲。迪琳也是虔誠的教徒,對名利看得很淡,只想為上帝唱歌,所以保持著獨立,沒往歌星展。

他同意葉惟說的“也許這就是上帝的安排”,那個貝瑟尼的歌,如此適合這個貝瑟尼的故事。

憂傷的伴奏樂聲中,心痛的觀眾們從衛生間的盥洗盆鏡子的映象裡,只見貝瑟尼走了進來,因為身處隱閉的空間,她即時完全不加保留的展露情緒,看著鏡中的自己,右手撫摸殘斷的左臂,她臉容紅,眼睛泛淚。

青春的女聲輕緩地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