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這是要做什麼?”
魏廣德把之前酒樓裡高拱和他說的計劃重新說了一遍後,殷士譫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隨即不滿的說道。
他生性耿直,卻不是傻瓜,真傻也考不到進士,選不入翰林院,更不會被嘉靖皇帝派到裕王身邊輔左。
“誰讓我做岔了事兒。”
魏廣德只是嘆息一句,就不再言語,不過殷士譫卻沒有閉嘴。
“前些日子就感覺到高拱變化很大,說話做事一副趾高氣揚,說小人得志,飛揚跋扈也不為過,真沒想到,好日子才多久,他就變成這樣了。”
此時殷士譫已經有些怒意,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不過卻被魏廣德一把拉住。
“正甫兄這是要去哪裡?”
看到殷士譫現在的狀態,魏廣德就覺得不好,要是殷士譫找高拱大鬧一場,那才真是把自己架在火上了。
雖然他也看出來了,高拱給自己說的這些,似乎事前並沒有知會過裕王府,裕王可能不知道。
有點先斬後奏的意思,先把事兒做下,再和裕王說,那時候裕王估計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已經這樣了。
“你不會這麼傻吧,讓你去福建,還許你巡撫、總督之職,這就是斷你入閣之路。”
這時候,殷士譫直接把話就給說開了。
“哎......”
對此,魏廣德只是嘆息一聲,隨即鬆開拉住殷士譫的手,坐回座位上。
“我何嘗不知道,可是又能如何?”
魏廣德坐下後,臉色浮現出一絲苦楚,苦悶的說道。
殷士譫皺眉說道:“我去找高拱,怎麼能這樣。”
“別去了,對我,對你都沒有好處。”
魏廣德回道。
“他還敢怎樣,讓我去福建或者浙江?”
殷士譫當即就說道。
“或許,他還真乾的出來。”
魏廣德看了殷士譫一眼,隨即指指原先他坐的位置,示意殷士譫坐下,這才繼續說道:“打著為裕王好的旗號,把裕王身邊人都弄走。
以後京城裕王能依靠的就是他高肅卿,到時候我們都在外,然後對裕王說可以幫他掌控天下,而我等的升遷則在他掌控中。”
“難道他還有司馬昭之心不成。”
坐下的殷士譫眉頭皺的更深了,很不確定的開口說道。
“誰借他是個膽子,看他敢不敢,司馬昭他不會,嚴嵩第二卻是難說。”
魏廣德到這個時候也豁出去了,他從高拱這些日子的變化和對自己的態度就能感覺到,高拱是真小人。
既然是真小人,自然就沒必要留什麼情分,只不過不當面撕破臉就好了,私下裡難道還不敢說。
“不行,我得回裕王府,把事兒說清楚。”
殷士譫又要起身,手搭在扶手上就被魏廣德制止。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落人口實,說起來,人家也是為了咱好。”
魏廣德搖頭道:“只怪自己做事不密,出了錯漏。
再說,裕王會信你我,還是信高拱。”
之前,魏廣德在他們面前,說起高拱來都是用“肅卿”來稱呼,不過到現在他也懶得講什麼禮儀了,直呼其名就是了。
“這事兒,到時候再說,現在雖這麼打算,可未必就能成事兒,畢竟最終還有陛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