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浼微笑著回答:
“不敢當,只是從事相關職業的普通人。”
他說話溫和有禮,給人的感覺很舒服,阮茉莉對他的印象一下子又提升了很多,正要再跟他多聊幾句,就見他忽然看向了她的身後。
“鹿言。”明浼看見慢步走下來的人,開口招呼了她一聲。
這聲音比剛才多了溫度,連那雙眼睛也有了更閃耀的微光。
阮茉莉:“……”
鹿言抬起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就下了樓,正往大門口走。
然而外面已經沒有那片牧場,她也不能再無拘無束地騎著白馬迎風奔騰。
最重要的,是不會再有那樣一個人,總在她身後等她回頭,為她送上保溫杯裡的花茶了。
看見明浼的臉,鹿言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選擇了去面對他。
——當初走之前給他添了那麼多麻煩,還沒跟他好好道過歉呢。
鹿言徑直走向那邊的兩人,想跟他們打個招呼,大門外卻忽然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看見了她,頓時走過來,對她道:
“不好意思,剛剛拍攝時是我失誤了,請你見諒。”
陸以衍又去找導演探討了下劇本,他總覺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說動不了導演,最後也沒有強求,先回來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剛剛被波及的女嘉賓,便趕緊過來道歉。
這是他職業生涯中的重大失誤,實在是太失敗了。
鹿言回頭一看,見到陸以衍的臉,頓時生出一股蛋疼之感。
當著明浼那個“識人專家”的面,她可不敢再對陸以衍像前兩天一樣發瘋。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鹿言又不甘心眼睜睜浪費掉。
她只能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用不是很大的聲音說:
“道歉就算了吧,我不在乎。”
原著的路線是走不通了。
鹿言只能找個別的“反差感”來吸引陸以衍。
既然之前的她對陸以衍來說,就是個不要臉的捆綁碰瓷咖,那現在得讓他發現,其實她不在乎他,更不關注他,這樣也能形成心理落差,引起他的注意力。
陸以衍沒想到她如此通情達理,比前兩天好說話多了。
他不由得一笑,說:“你不生氣就好。”
這笑容竟有些純粹,還帶著點質樸無華。
鹿言:“……”
目睹全過程的阮茉莉:“……”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男神居然對她笑了?那個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老幹部男神,居然對一個厚臉皮的心機女笑了?
男神你清醒一點啊!她擺明了就是在勾搭你!不要上她的當啊!
阮茉莉氣得想衝過來,但旁邊還站著個新來的男嘉賓,她必須管理好表情,不能露出情緒。
所以她只能先把那兩個人給分開。
阮茉莉強迫自己笑著跟鹿言打招呼:
“鹿老師,你跟明浼先生認識呀?”
那邊的鹿言終於看過來,不鹹不淡地點點頭。
那臭屁的表情看得阮茉莉想罵人。
明浼是個很照顧周圍人情緒的性格,幫忙解釋道:
“我跟鹿言是老同學了,她大學才去了國外,有幾年沒見到了。”
阮茉莉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層關係。
她不由得生出了一點警惕,開始重新審視鹿言這個人。
本以為是個草包,結果人脈關係還挺廣的。
剛剛明浼給的名片,阮茉莉可是看清楚了,雖然沒寫多少東西,但足以看出來頭不小。
這樣的人竟然跟鹿言是老同學?那鹿言到底是什麼背景出身?
還不等阮茉莉想明白,林月和鄭秋雨也下樓了,她們見到樓下的幾個人,自然也過來打了個招呼。
幾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紹,又閒聊了幾句,除了鹿言和陸以衍以外,在座的都是“語言大師”,幾句話下來就讓氣氛融洽了起來,看著倒不像是一群陌生人,而是老熟人了。
聽說鹿言和明浼是老同學,鄭秋雨眼睛一轉,狀似不經意地問:
“這麼巧啊?你們都是本地人嗎?”
她這話說得很自然隨意,沒給人半點冒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