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百一十五章 金山賭穢(10)

“這麼說,你們這些淘金客大都是衝著跟魖對賭之時,可以隨意出千作弊也不會被對方識破覺這點才去和它賭的?那你們最後贏了麼?”

見楊從循似笑非笑得詢問自己,那個趙七頓時好一陣搖頭苦笑。

“贏什麼呀!雖說十賭九輸,但那段時間真是五道神遮眼,這橫來是輸,豎來也是輸。

最氣得就是上回我找王五李三他們一起做局打馬吊,我們每家都互相拆換了幾張底牌,眼瞅只要再摸上兩張牌,就能‘和’上一把十幾番的大牌。

可那酒罈怪手,它偏偏上手第一章就自摸,就這樣被它和去一把雞糊,你說氣不氣人!”

望見趙七那一副頓足捶胸,兀自懊惱自己做下得一副大牌成空的樣子,楊從循頓時“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麼說你們一定輸給那酒罈怪手不少錢吧?你們幾個就賭得這麼直?就沒有質疑那酒罈怪手出千使詐的?”

那趙七聞言頓時往上一翻白眼“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哪個願意平白輸錢給人家?

可這抓賊要抓贓,除非能在對方出老千的時候當場將其一把抓住,否則按牌桌博錢的規矩就不算對方出千。

酒罈怪手那一把和的十三張竹牌,是我們眼睜睜得看著他一張一張從牌堆裡摸起來,再一張接一張地府反扣在桌子上的。

而我們三個都明著把自己手裡竹牌遞來遞去。

像這樣出千都沒打過人家,咱還有什麼話說?

再說咱身後還有十幾號人伸長了脖子觀戰呢!

像這種出千作弊還賭輸不認的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往後這礦上哪個還敢跟你湊局對博?”

楊從循聞言微微得點了點頭,心想這個趙七雖然濫賭成性,但見其願賭服輸的乾脆勁兒,倒也不失為一個光棍。

於是楊從循的臉色稍霽,用腳輕輕碰了碰那個被自己一把丟下,如今半躺在地的趙七,示意其可以站起來回話。

“那你們就每天晚上一個個得上趕著給那酒罈怪手送錢?就沒有誰跳出來質疑那個酒罈怪手為何只贏不輸的?”

然而楊從循他隨隨便便問出得這一句話,卻讓那個剛剛從地上站起,此刻正用手來回拍打身上灰土的趙七登時就漲紅了臉。

“這哪能呢?要是酒罈怪手它只贏不輸,那就沒人去和它賭了。

它時不時得也會輸,有時還會接連輸上兩三把。

只有我們幾個人一直輸,前後加起來快輸進去十四五兩銀子,從來都沒贏過,一把都沒。

可越是這樣,我們才越要湊錢去和那個酒罈怪手對博!”

楊從循事先絕沒想到自己會從趙七口中得到一個‘越是輸錢就越要去酒罈怪手那裡找回場子,為此就算拉饑荒借利貸也在所不惜’的回答。

但往深處一想,楊從循便立時恍然。

趙七他們幾個是在金礦上專門招人湊局,之後再從贏錢的那些賭客身上抽頭吃紅的小莊家。

(吃紅依靠事先定好的比例,從賭客所贏的錢中抽取一小部分當做莊家的收益,比如百抽五)

然而整個立鑫礦沙金礦,並非只有趙七他們這一夥人湊局。

整個礦攏共就那麼七八百號淘金漢子,這其中好賭如命的,撐死也就一半。

賭客的總數是有限的,這些人去你的盤口下注,那就不會來我開的局賭錢。

要想一直有紅可以吃,那就得儘量多得往自家開的賭局上招攬賭客,比如向賭客開出比較誘人的賠率。

然而,這賠率可就牽扯到一個莊家實力的問題。

人家王六開的盤口是一賠二,而你趙七卻敢開一賠三?

你說一賠三就一賠三?真贏了趙七你有錢賠給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