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端兄,我若不来,育荒难除,我若不来,盛世难开。”
“你就不怕吗?”朱义端侧着头,鼻音很重,听着司佑锦声音平淡的说着这些话,朱义端一时间觉得又气又恼。
“不怕,佩煊陪着我呢。”
司佑锦没有丝毫的犹豫,用极致温柔的语气轻飘飘的回复。
到底是在回复朱义端,还是在安慰她自己,只有司佑锦明白。
可只此一句便让朱义端觉得崩溃,双手抓住了素舆的车轮,司佑锦也停了下来,朱义端侧身回头看向司佑锦。
泛红的眼眶里充盈着泪,看着司佑锦,一时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模糊。
明明那鬼面依旧,可现如今却格外温柔,司佑锦嘴角微勾,“佩煊已经为我铺好路了,我都已经踩在他的身上了。”
“鬼虎得把那扇大门撞开,才不枉他与前辈们铺好的路。”
“义端兄,拜托你。”
“推我一把。”
“拉她们一把。”
司佑锦的嗓音微哑,声音轻柔。
朱义端不再看司佑锦,只是坐正了身子,双手死死的抓着素舆的车轮,想要宣泄他心中难以言说的情绪、
司佑锦微微俯身,手拨开了朱义端的手,“义端兄,我带你回家。”
朱义端松开了手,司佑锦再次推动了素舆。
大抵是今日的夕阳的温度太过热烈,烫的让人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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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葶春应该还在家中等你吧,义端兄,风迷了眼睛的话,也要快些调整回来,莫叫她平添担忧。”
“好。”带着颤音和鼻音,以及藏不住的哽咽,朱义端最终应下。
朱义端靠在了椅背上,任由司佑锦推着自己,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司佑锦脚步微微放慢,送他回去。
——行宫
司中和朱润贤坐在了行宫的花园内的石凳上,齐工喝着茶水,静静地等着司中开口。
可是司中却什么都没说,齐工淡笑,“你个老家伙,不至于是来我这讨茶喝的吧。”
甚至齐工还打趣道,“你若是要想喝好酒啊,得去老朱家。”
朱润贤面对齐工的打趣也没有说些什么,司中此时却开口感叹,“换换口味罢了,您这的茶啊,比酒容易让人醉。”
司中端着茶杯抬眸和齐工四目相对。
朱润贤看着两个人的状态,站起身。“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朱润贤也不等齐工说什么就已经离开了。
两个人目光都同时瞥了一眼离去的朱润贤的背影,再次对视一眼,都笑了,端起茶盏却向喝酒一样碰杯后一饮而尽。
“你说的不错,我这的茶,确实比酒让人更容易醉。”齐工轻笑。
司中看向了齐工的眸子,四目再次相对,两个人再次碰杯,都看着对方笑出了声。
齐工身边的太监很有眼力见的带着在一旁的宫人们离开了。
两个人笑着笑着,都笑出了泪。
“你啊,只辅助明君开盛世的愿望就要实现喽!”
“你啊,做贤明君主开盛世的愿望就要实现喽!”
大抵是两个人好兄弟多年的默契,两个人就这样异口同声的开口,但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无奈。
“开心了吗?满意了吗?”
他们在问对方,也在问自己,却又都在对方的眸子里得到了答案。
一个是看着爱子牺牲自己却无可奈何的父亲。
一个是看着爱女千疮百孔却无法相帮的父亲。
笑声肆虐,他们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