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罢,竟玩笑道:“舍不得从我这里抢走的怪。”
因语气轻似呢喃,倒听不出是安慰还是讥诮了。
徐千屿一腔儿离情被人打断,瞪了她一眼,没说出话,憋闷地背过身去睡了,郁积的伤心倒烟消云散。
过了许久,她感觉师姐从后面帮她盖好被子,心中一跳,她已寂然吹灯,登时四下皆暗。
徐千屿闭上眼。万籁俱静,唯闻模糊雨声。
作者有话说:
陆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你都不看我一眼qaq
小阮:今生的爷是御姐控。
微:……算了我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吧。
胭脂蛊(一)
赵明棠出嫁,赵清荷没有出现。
徐千屿已习惯了师姐的神出鬼没,不以为奇。
她不在才更好,省得郭义见了姐姐,又朝三暮四,摇摆不定。
郭义临时更换新娘,自知惹人非议,这次低调行事,没有邀请宾客,单是一顶彩车,悄无生息地停在赵府后门。
徐千屿疑惑的是,家里也冷清得惊人。赵福坤据说重病,没有到场,赵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帮她整理吉服的时候,没说出话,先掉下泪。
连她提出要把彩礼带走,赵夫人也没有反对。
“娘,你怎么了?”徐千屿问。
赵夫人看她一眼。千屿跟赵明棠年纪相仿,性子也相仿,扮演起来,一颦一笑宛如赵明棠还在身边,故而她一见她便伤心起来。
自赵君竹夭折,她便陷入数年的魔障,光顾沉浸于悲伤懊悔,忽略了自己膝下的两个女儿。如今失去才懂珍惜,倘若清荷和明棠还在,她也能像今日这样送她们出嫁吧。
赵夫人哽咽:“没事,你嫁人了,娘舍不得你。”
一旁的新郎催促起来:“明棠,快随我上彩车去吧。”
赵夫人欲言又止。几日不见,郭义形销骨立,眼窝深陷,浑身脂粉酒气,站都站不稳了,一双眼却闪动着亢奋的光,好似身染重疾。
眼见着新郎不对了,她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盖着喜帕的“赵明棠”。
但昨日那两位仙君告诉她,现在的赵明棠也是仙君,她不怕邪魅。她便也没生事。
徐千屿隔着盖头瞟郭义一眼,如常别了赵夫人,随他上了彩车。
彩礼到手,一切顺遂,徐千屿正闭目养神。忽听到前面的郭府下人慌乱地喊“二少爷”,随后一个人掀开帘子栽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