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情況下,若冉是不會栓門栓的。
這也是為何,沈沛能這麼輕而易舉推門而入的原因。
悅悅見進不去,便把氣都撒在了沈沛的身上,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可憐巴巴的坐在廊下,看的沈沛莫名其妙。
“你怪我有什麼用?我不照樣被你娘趕出來了嗎?我們倆這叫做患難與共,你知道不知道?”沈沛堅決不承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若冉才把悅悅給趕出來的,這件事情自然是要隱瞞的。
於是秦王殿下又開始忽悠起女兒來了。
悅悅抬起頭看了沈沛一眼,又看了看房門,覺得好像是有一點道理的,卻又覺得,奇奇怪怪的。
總覺得有些不對。
沈沛不等悅悅反應過來,又開始忽悠孩子,“你在外頭,爹爹也在外頭是不是?”
悅悅點頭。
“你娘把你趕出來了,也把爹爹趕出來了,對不對?”沈沛再接再厲。
悅悅繼續點頭。
秦王殿下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所以……你怎麼能怪爹爹呢?這分明就是……我倆同病相憐啊——”
都一樣的可憐呢。
悅悅像是終於被說服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地,示意沈沛一起坐,沈沛也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乾脆利落的坐下,隨口誇讚道,“悅悅是哪兒找到這好位置的?”
悅悅聽見沈沛的誇讚,又笑了起來。
當若冉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就瞧見他們父女倆坐在石階上說話,這形容也許不大貼切,若真要具體形容的話,應該是……
沈沛單方面的吹捧,悅悅非常的捧場,回以一個可愛的笑容,順便,拉著她爹的手不肯放,沈沛說什麼她都笑。
要不是悅悅說話利索,這會子應該是父女倆互相吹捧。
聽的若冉不住的想笑,她走出門,輕輕的咳嗽一聲,而後一大一小兩個腦袋齊刷刷的抬起頭,呆呆的看向她,好似在嫌棄她多事?
若冉:???
她盡力的忽略掉這奇奇怪怪的感覺,出聲問沈沛,“王爺,您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沈沛那滿腔的熱情,都被早上緊鎖的大門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會兒聽若冉問起,也沒有特別想要傾訴的慾望,隨意的找著藉口,“本王就是過來送孩子的。”
若冉卻是一點兒也不相信,要只是過來送孩子,沈沛怎麼可能這麼著急?
青天白日的沈沛也不會抱著悅悅翻牆,能進來定然是讓暗一開的鎖。
若冉見他又開始不開心,就主動伸出手,把一大一小從地上拉起來,“王爺……我也不是故意不起來的,這不是昨兒個您帶著悅悅進宮,我有些擔心……悅悅不在身邊,我也有些睡不著……然後就失眠了呢,天快亮的時候才睡過去。”
若冉睜著眼睛說瞎話,堅決不會告訴沈沛,自己一覺睡到自然醒。
“你眼裡只有悅悅了。”沈沛拒絕若冉的攙扶,依舊帶著女兒坐在地上,像是在抗議。
至於為什麼用這樣的法子抗議,除了沈沛,誰都不知道為什麼。
“王爺……您要不要先起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您坐在這兒是不是有些不大好?”若冉小心的勸道。
沈沛依舊固執,重複著自己的話,“你眼裡只有悅悅了。”
“我是擔心您呢……”
“呵,本王不信。”沈沛拒絕踩臺階,氣呼呼的盯著若冉看,非要她說到底是在乎他還是在乎悅悅,父女倆感情好是一回事,卻一點兒也不妨礙相互爭寵。
好在悅悅還小,很多話都是聽不懂的,聽見沈沛叫自己的名字,衝著爹爹甜甜的笑了笑。
沈沛看著女兒乖巧甜美的笑容,只覺得自己的行為屬實過分了些,便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矜持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若冉的手裡,“既然你一再的堅持,本王就給你個面子。”
若冉看著裝模作樣的男人,有些忍俊不禁,“……那就,多謝秦王殿□□恤。”
沈沛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愣,他不僅僅有些不習慣,更是很明顯的聽出了若冉話語裡的調侃,若冉對他的稱呼,從來都是“王爺”,“您”,只有對著旁人才會稱呼他為秦王殿下,從未當著他的面喊過這個稱呼。
她語氣裡的笑意太過明顯,若是這都沒聽出來的話。
沈沛也就不用活了。
他淡淡的撇開眼,不知道為何,耳根後頭染上了一片粉色,喊什麼秦王殿下啊真是……
別說……這稱呼由若冉喊出來,也不算特別的糟糕。
若冉剛剛起來,家裡冷鍋冷灶的,也沒有吃的,沈沛惦記著她從府中帶了朝飯過來,若冉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坐在飯桌上吃了起來。
是餃子。
秦王府的朝飯,是沒有包子的,更準確一點……秦王府的飯桌上,是沒有包子的容身之地的。
悅悅見到之後,也去抓了一個餃子吃,見母親不反對,又抓了一個。
“您還沒有告訴我,您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呢……”
“你就不好奇,昨晚上本王帶著悅悅進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沈沛不滿的看向若冉,只覺得她一點兒也不關心他們父女,都不主動的問一問。
“王爺不就是過來告訴我這件事兒的嗎?”若冉眉眼含笑的看著沈沛,溫婉柔和,看的沈沛心中非常鬱悶。
“你就不能表現的好奇一點兒?”
若冉覺得,這委實有點難為她了,她親眼見到了沈沛的行動,皇后更是親自召見了她,事情具體如何,她心中多少是有數的。
沈沛此行定然是順利的,若是不順利,他昨日就不會那麼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