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轉悠了一會兒眼珠子,諂媚的問兩人怎麼稱呼。
“爺姓若。”沈沛曖昧的開了口,手指在若冉的手腕上摩梭,好似在暗示她。
若冉倒也是遂了沈沛的心願,“我姓沈。”
“原來是若郎君和沈娘子。”小廝麻溜的喊著。
沈沛聽到這話只覺得非常滿意,牽著若冉的手,眉眼裡頭都是笑意,兩人來到了一張玩骰子的桌子前頭。
是最傳統的比大小,沒有什麼技巧可言,看的就是運氣。
所有人喊得聲嘶力竭,顯然是上了頭。
“娘子可有興趣?”沈沛在一旁問道。
若冉非常配合的搖了搖頭,“我不太會玩這個,我的運氣一向不怎麼好。”
“這就是搖骰子,比大小而已,隨便壓。”沈沛說的非常簡單。
事實上,這個的確簡單,只是比運氣,可有些人的運氣極差,壓什麼不是什麼,有些人的運氣極好,壓什麼是什麼。
這也是這個賭局的魅力之一。
有些人明知自己的運氣很差,卻非要去賭一把,希望可以翻盤,這就是賭徒心裡。
“還是不要了吧。”若冉還是有點兒擔心,“我就看看就好了呢。”
這番話聽在沈沛的耳朵裡,顯然是不太舒服的,他帶若冉過來就是出來玩的,自然是要玩的愉快些,“娘子怕什麼?怕輸了銀子嗎?”
若冉雖然沒說話,可臉上的神情早就把她給出賣了,“夫君賺銀子不容易的……”
“賺了銀子不就是為了享受?何況還是為了娘子,為夫心甘情願。”沈沛深情款款的開口,圍在一旁喊大小的一些賭徒們,只覺得這個情況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這好端端的,他們不就是過來賭錢嗎?
為什麼還要看到別人秀恩愛?
不過,他們還挺羨慕的,什麼時候他們家裡的媳婦兒能這麼開明就好嘍。
“那什麼,郎君,小娘子,你們玩不玩?”這會兒所有人都在下注,壓多少都可,最少一個銅板起。賭徒們自可懶得去管一個小娘子會不會輸銀子,各種催促若冉快些下注,,在沈沛的再三勸說之下,若冉總算是押了一把。
莊家喊著買定離手,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搖骰子工具。
押小的人並不多,因為連續開了幾局,都是小,這雖然是運氣,卻也有一定的機率在內。
但誰都沒有想到,若冉壓了小,居然贏了。
贏了錢的若冉膽子也大了起來,又押了幾次,無一例外都是贏,這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若冉,帶著一些探究。
雖說這事看運氣,可壓什麼贏什麼,也太蹊蹺了吧?
沈沛自然看得分明,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若冉的面前,隔絕掉所有探究的視線,“娘子,你的運氣怎麼那麼好?”
若冉也是一臉的驚喜,“我也不知道我的運氣怎麼會那麼好。”
可很多事情打臉就是來的如此之快,在他們說完這句話之後,若冉就輸了,輸的非常徹底,彷彿從來沒贏過。
秦王妃看著被收走的金銀財寶,一時之間都傻了眼,久久不曾言語,圍在一旁的賭徒們看見了這一幕,才覺得事情還是正常的,要不是知道城北賭坊的信譽,還以為是他們合起夥來出老千。
“小娘子你們還玩不玩?”
賭徒們招呼著若冉,可若冉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奮力的搖了搖頭,“我不玩了,在看看,再看看就好。”
若冉自然是沒有出老千的,只不過她知道,這莊家是順勢而為罷了。
想要把她往死裡坑,想給幾局甜頭,然後讓她上頭,之前運氣不錯,一把輸個精光,然後就會不信邪,想要翻盤。
若冉當然懶得繼續刺激自己的心態,在這裡受了挫之後,若冉就對比大小沒有任何的興趣,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挫折。
沈沛當然見不得她難受哄著她去玩牌九。
若冉從前是沈沛的侍女,沈沛雖然不大喜歡這些東西,可若冉卻是會的。她當沈沛的侍女,那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包括牌九。
“想不想玩?”沈沛溫聲軟語的問她。
若冉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些躍躍欲試,賭坊裡大牌九和小牌九都有,大牌九玩法多樣,小牌九高下立見,輸贏極快。
若冉選了小牌九,因為好懂,容易上手,“夫君教我好不好?”
沈沛就坐在若冉身邊,笑眯眯的答應下來,“好,為夫教你。”
推牌九的這些,可比玩比大小的要耐心許多,要說比大小全看運氣,牌九就要看技巧和運氣,缺一不可。
賭坊裡也有歧視鏈,有些人就一向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能耐非常,高人一等。
老江湖看不起菜鳥,男人看不起女人。
看到若冉之後,也是不免的嫌棄,“小娘子,你還是回家去繡花吧,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若冉卻有些不太服氣,並不怎麼想理會這些人,“這不是也有女人在嗎?”
說的是一些在賭么雞的女人。
耍嘴皮子是最沒用意思的事兒,沈沛的方式就更加簡單粗暴,扔下一袋錢到桌子上,下巴微微一抬,“無妨,你今兒個隨便玩,贏錢了都是你的,要是輸了,全部都算為夫的。”
這樣財大氣粗的話,沈沛說的也是非常有底氣的,那錢袋子扔在桌子上互相碰撞的聲音,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出來是金子的聲音。
若冉便喜笑顏開的坐在牌九桌前面,一點一點的看起牌九來。
沈沛只是在洗牌的時候提點了幾句,若冉就說自己懂了,賭桌上的老江湖們嗤之以鼻,只當若冉是初出茅廬的小娃娃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