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歡嗎?”沈沛還記的原先想給她買花燈,可她卻搖頭拒絕。
若冉當然也想起了過去,只是當時和現在怎麼會一樣?
“不一樣的。”若冉固執的拉著沈沛的手就往熱鬧的人群中央擠過去,主子的賞賜和心上人送的哪裡會一樣?
沈沛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不過秦王殿下在若冉面前一直是個毫無原則的人。
只要是若冉喜歡的,他都會想方設法的辦到。
兩人不由分說的朝著人群擠了進去,而他們倆身後,若晨和俞長勝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若晨的表情愈發的麻木了,看的俞長勝心驚膽顫,“若晨小公子,您到底在看什麼?”
若晨如今中了舉人,卻未及弱冠之齡,身邊的人依舊喊他一聲小公子。
“看花燈。”若晨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隨口胡扯。
這眼神看的俞長勝有點兒心慌,“若晨小公子啊,這若冉姑娘也難得出來一次,您就……”
“俞侍衛長放心,我不會讓阿姊為難的。”若晨要是想為難的話,早就為難了哪裡用得著等到現在?就算當初在西南,若晨那麼討厭沈沛,也從未在悅悅面前說過沈沛一句不好。
只是理智和情感這種東西吧,總是沒有那麼容易區分的。
他知道秦王是個良配,對阿姊也是真心相待,可身為弟弟討厭姐夫,衝突嗎?
一點也不衝突。
“我是來看花燈的。”若晨看著俞長勝認真的開口,為了增加自己話語裡的可信度若晨更是去買了一盞花燈。
同樣的為了不讓俞長勝看起來那麼孤單,若晨也給了他一盞。
兩個人就拿著花燈,漫無目的的跟在沈沛和若冉的身後,期間還碰上了雲靜竹,她是沈沛的副將,上峰這會兒根本沒心思回北漠,所以雲靜竹也就樂得清閒留在了京城。
只是最初的新鮮褪去了之後,她就變得無聊起來。
這會兒瞧見俞長勝和若晨,心裡頭還挺高興的,走過去一手攬了一個,“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四喜呢?”
“在宮裡照顧小小姐。”俞長勝輕聲回應,沈沛雖然把悅悅放在宮裡,可身邊一個自己人也沒有,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唉?那王爺呢?”雲靜竹又問。
俞長勝和若晨示意她往前看,雲靜竹順著她們倆的視線抬頭,就瞧見了攜手而立的沈沛和若冉,只見她那尖酸刻薄的上峰,對著身旁的姑娘低聲耳語,還輕輕的替她攏了攏斗篷。
那溫柔至極的模樣,嚇得雲靜竹爪子一抖,“王爺好可怕。”
俞長勝看著雲靜竹這模樣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習慣?”
雲靜竹心說本來也習慣了,這不前幾日整個軍營的人又被王爺給操·練了一番,統統都被打趴下了,尤其是她,練得最狠,罵的最兇,沈沛說她懈怠了,憐香惜玉?
不存在的,雲靜竹深切的意識到沈沛的憐香惜玉不是分人的,是隻會給一個人。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雲靜竹好奇的探頭探腦,很想上前去一探究竟,被俞長勝死死的拉住。
這是沈沛期待已久的元宵佳節,主子可不想看到他們幾個。
“雲將軍,這大過節的,好好活著不好嗎?”
為什麼一定要去找死?
雲靜無奈的摸了摸頭,“這不是太無聊了嗎。”
俞長勝也曉得太為難人了,尋常女子喜歡的一切,雲靜竹都是不喜歡的,她喜歡的從來都是大漠孤煙直的壯闊風景。
“雲將軍,若是日後王爺留在京中你有何打算?”
沈沛畢竟不是尋常的將領,他是大齊的親王,不可能一直留在北漠,只不過,之後的事情還說不好。
若是日後沈沛留在京城,雲靜竹的身份就會變的尷尬。
她和四喜俞長勝不同,她並不是秦王府的人,沈沛留在京城,他們自然要留下,可是雲靜竹就……
“要是王爺留在京中,我就和蘇元帥一道回去唄。”雲靜竹其實不怎麼在意這些,她所求的從不是高官厚祿,不過是保家衛國而已。
在誰手底下上陣殺敵不都是一樣嗎?
之所以想要出人頭地,那不是因為能有更多的權利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京城的確是繁華的,只不過待在這兒當真是沒有什麼樂趣,她寧可在北漠賽馬打獵,就算是去沙漠獵狼,可能也比在京城有趣。
“雲將軍倒是豁達。”若晨由衷感慨。
雲靜竹有點受不了他們倆這表情,“大過節的你們倆這是什麼表情?與其關心這些倒不如跟我說說前頭是怎麼回事。”
有了雲靜竹的插科打諢,俞長勝和若晨之間凝重的氣氛漸漸變的輕鬆起來,俞長勝毫不猶豫的把主子給賣了。
雲靜竹也非常配合的哇啊,哦啊,徹底的滿足了俞長勝講故事的心態。
三個人吵吵嚷嚷的時候,那邊的比試已經開始了。
沈沛還是頭一遭參與這樣的比試,京城文人墨客不在少數,說是贏花燈,不過也是一種變相的比試,熱熱鬧鬧的日子裡,無論是以文會友還是以武會友,都是大家樂見其成的。
只是沈沛怎麼都沒想到,這三年未曾回京,贏個花燈居然也要這麼別出心裁的?
不僅要比詩詞歌賦,還要比琴棋書畫?
君子六藝也不落下。
其他都好說,只是這個棋……
沈沛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腦子隱隱的開始作痛,他對於自己的棋藝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若冉看到這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