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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3去高拱時代

山東巡撫梁夢龍關於海運漕糧的奏疏在內閣,最終得到的票擬是“下戶部議處”,而奏疏入宮後,司禮監也在票擬下批紅。

對於戶部,因為魏廣德一向認為這個衙門雖然是大明個衙門裡管錢糧的部門,油水很足,但麻煩也是最多的,所以以往並未上心。

由此,他對這個衙門的影響力也有限的很。

魏廣德一些還在戶部的同年,現在的官職也不過郎中、員外郎,根本沒啥話語權。

也因此,魏廣德放棄了向戶部施壓的打算,讓他們增加海運漕糧的數量,怕是很難。

何況自己施壓,張居正也可以。

就現在他和張居正對朝堂各衙門的影響力來說,張居正明顯更佔上風,完全沒必要自取其辱。

魏廣德只是強力推動將漕糧海運變為定製,也就是不管運河如何,漕運衙門每年都必須透過海路運輸至少十二萬石漕糧抵京,其他的也不強求。

海運較漕運便宜,但是確實對河工生計影響很大,若直接切斷漕運,兩岸河工的生計也確實是大麻煩。

值得一說的是,這幾年因為黃河水患的原因,大明內部商品南來北往的數量也是銳減。

畢竟比起6路運輸,漕運的成本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但是成本優勢更加明顯的海運,即便有商人想要嘗試,阻力卻是很大。

究其原因,還是漕運的利益集團裡不止裹挾著大商人,更有大量官僚的利益參雜其中。

魏廣德也不急,慢慢來,他已經越來越體會到《道德經》裡那句,“治大國若烹小鮮”的妙意。

治大國如烹小鮮,語出《道德經》第六十章,後世解讀也很多。

說法一是治理大國就好像烹調小魚,油鹽醬醋料要恰到好處,不能過頭,也不能缺位。

說法二則是認為治理大國應該像燒菜一樣難,應該像燒菜一樣精心,兩者都要掌握火候,都要注意佐料。

更有說法三,“小鮮”像是小魚,或一塊小肉之類的,意為治理大國要像煮小魚一樣。煮小魚,不能多加攪動,多攪則易爛,比喻治大國應當無為。

其實在魏廣德看來,三者皆有,不能單獨採納一種說法,也不能否定一種說法。

好吧,這就是魏廣德理解的“中庸”。

“中庸”,是孔子提倡的基本方法論原則和道德實踐原則。

孔子說:“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把中庸看做最高的道德境界。

孔子多次論及中庸,如讚美《詩經》的《關雎》篇是“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思想感情表達最得當。

又說一個人的性格風度,“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中庸之道要求凡事中正適度,恰到好處。

《禮記·中庸》是揮孔子中庸思想的著作,朱熹章句引程子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既是不偏不倚,又是恆常不易,中庸之道成為儒家立身處世待人的準則。

毛澤東曾認為:中庸觀念“是孔子的一大現,一大功績,是哲學的重要範疇,值得很好地解釋一番。”

“中”字的本義,有幾種說法:像射箭中靶的形狀;立木表測日影的正昃;像旗子,氏族領立旗於中,以聚四方之人等。《說文》:“中,內也。從口、∣,上下通。

”這“中”字,相對於“外”來說是“內”,裡面;在方位上,相對於四周來說是等距離的“中心”;在程度上,是相對於上等與下等的中等;在過程中,是相對於全程來說的“一半”;而相對於“偏”來說,那就是“正”,不偏不倚。

魏廣德就字面理解,即是指適中,正當,恰如其分、不偏不倚、無過無不及的標準。

而“庸”字的本義,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大鐘,通“鏞”;有人說是城,通“墉”;有人說是勞義,通“傭”;有人說是功義,以鍾記功等。

“中庸”之“庸”後世理解大致有三個意思:第一,何晏講是“常”,程子講“不易之謂庸”,即恆常而不易之理,變中不改變的道理;

第二,朱子講是“平常”,即平凡、平常之德,徐復觀講是每個人所應實踐、所能實現的行為;

第三,《說文》:“庸,用也。”就是運用。

東漢末年儒家學者、經學家鄭玄也認為,《中庸》這篇文章,是記中和之用的。

魏廣德對“中庸”之“庸”的理解,偏向第三種說法,也就是“庸,用也。”

在魏廣德看來,“中庸”的本意或許就是用中正的思想選擇合適的用法,即“實用主義”。

為了滿足“實用主義”,自然就可以在無數的辦法裡反覆橫跳,不斷的變化,兼揉並濟,也就有了所謂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選擇最實用的,就是中庸的本意。

所以對於漕糧的運輸,不管是走6路還是走運河,亦或者走海運,都要,總有一種適合你。

後世民間笑談“都是成年人,當然是選擇全部都要”,在魏廣德看來,其實就是符合中庸思想的。

“善貸,你看看這份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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