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凡照着陈亚杰给的病房号,很快就在骨科病房找到了房东谭世斌谭老爷子。
谭老爷子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七十几岁的年纪,但精神矍铄。
张亦凡进病房时,他正和同病房的病友聊天,笑声中气十足。
他是腿断了,左小腿打着石膏,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没有躺在自己的病床上,而是坐在隔壁床那断手又断脚、浑身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病友旁边。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逗得那‘木乃伊’笑得浑身颤抖,看起来十分滑稽。
张亦凡莫名有种直觉,这钥匙恐怕没那么好拿!
她走到谭老爷子身边,礼貌客气地开口:“您好,请问您是谭世斌、谭老先生么?”
谭老爷子立马收了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张亦凡一眼,神情提防道:“是,你是谁?找我干嘛?”
“请问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个叫做符远铭的人租了您的房子?我是他爱人,现在我要带着我妈妈去那间房子住,但是因为出门时走得急,忘了拿钥匙,所以想来问问您有没有备用钥匙,能不能给我一把备用钥匙?”
谭老爷子久久不说话,又是上下一番打量。然后不客气地出声质疑道:“你说你是他爱人,你就是了?万一你是骗子,把我的钥匙骗走了怎么办?”
张亦凡料到了谭老爷子可能会不信她的话,所以早有准备,“我可以给符远铭打个电话,您跟他通个电话,就知道我是不是他爱人了。”
谭老爷子哼声,用手抬起了自己打着石膏的脚,“你看我的脚都这样了,我怎么跟你去打电话?这不是在为难我这个老东西么?”
“我去推一辆轮椅过来,您坐着轮椅跟我去电话亭,行不行?”
谭老爷子想了想,这才点头同意。
张亦凡先去电话亭打电话回村里,麻烦接电话的村里人去找符远铭,然后又回张婵娟的病房去推轮椅。
她用轮椅将谭老爷子送到电话亭时,符远铭的电话刚好打了过来。
经过电话沟通,谭老爷子向符远铭确定了张亦凡的身份,但他半点没有主动给钥匙张亦凡的意思。
张亦凡见状,就说:“谭老先生,麻烦您跟着我跑这一趟了。您看这样,之前那把钥匙就当是我们丢了,现在您给我一把新的钥匙,我付您新钥匙的钱怎么样?”
“你当然要付了!”谭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斜昂起了头,颇有一副无赖老顽童的架势,“不过这钥匙啊……我恐怕没办法给你。”
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也不是我这个老东西要为难你,主要是那钥匙在家里放着呢,你看我现在这样,怎么回去给你拿钥匙?”
张亦凡无言以对。既然如此,那这老爷子怎么不早点说?这是在逗她玩呢?
看在对方是老年人的份上,张亦凡扬唇微笑,耐心询问:“您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给我拿一下钥匙?”
“嗨呀,没有啊。要是有,我就不会自己在医院住着了。啧啧啧,这可怎么办呢?天也马上就要黑了,要不你赶紧去找住的地方吧。”
张亦凡是既窝火又无奈,双手叉腰,生起了闷气。
不过只是几秒,她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绕到轮椅后面,搭上了轮椅的把手,“那我先送您回病房吧。”
“好嘞!”谭老爷子无声偷笑。
回到病房后,张亦凡刚弯腰搀上谭老爷子的胳膊,正打算将谭老爷子搀回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