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凡无心留意钱来军的情绪,方才出来前,她特地注意了一下墙上挂着的圆钟。马上就要九点了,如果想赶在十一点前回到县城,那她得立马前往车站。
“我赶时间,就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去宾馆找幺哥他们,他们会帮你联系我的。再见!”张亦凡冲钱来军摆摆手,然后脚步匆匆离开。
张亦凡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十一点前回到了县城。
下了车之后,她立马左右张望着,寻找符远铭的身影。
符飞扬先看到了她,欢喜地跳着冲她挥手,同时喊:“二嫂!二嫂我们在这儿!”
张亦凡循声看去,瞧见坐在轮椅上的符远铭,以及站在轮椅后挥手的符飞扬,当即扬起了笑脸。
瞧见她笑,符远铭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些许,眼角也不自觉地淌出了笑意。
“你们是不是等很久了?”张亦凡走近两兄弟后问。
“没有。”两兄弟异口同声。
“也就等了那么一小会会儿。”符飞扬笑着,拇指食指捏着比划,“二嫂你坐车累不累?”
“不累。”张亦凡眼睛弯弯地摸摸符飞扬的脑袋。
符飞扬微仰着脸,像是一只享受抚摸的小奶狗。
他笑吟吟的,又问张亦凡:“二嫂,你的事情忙完了么?”
“忙完了呀。咱们现在就回家,等明天二嫂带你出去好好逛逛,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尽管吃、尽管买。二嫂请客!”
“好!”
一直插不上话的符远铭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发话道:“走吧,回去再聊。”
符飞扬反应过来自己‘霸占’了张亦凡,讪讪吐了吐舌头,推着轮椅就要调转方向,没敢再和张亦凡说话。
“我来吧。”张亦凡从符飞扬手里接过轮椅,徐徐推着符远铭往前走。
坐在轮椅上的符远铭沉默着,在想张亦凡怎么没关心他的腿伤好得怎么样了?
实际上,张亦凡没说话是因为在思考着该怎么跟符远铭解释自己去惠城的事。
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她想好了要跟符远铭坦白,但还没打好腹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符飞扬这个小机灵见二人无话,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开口为二人破冰道:“二嫂,我哥腿上的伤又严重了!”
“飞扬!”符远铭不想让张亦凡知道这件事。
可张亦凡已经听见了,她怎么可能不追着往下问。
她看向符飞扬,“你说。”
得到了张亦凡的准许,符飞扬完全不把符远铭的警告放在眼里,张口就道:“是王松奎害的!那个撞头孙找不到你们,就来问我哥,我哥不肯告诉他,他就照着我哥脚上的伤踹了一脚!给我哥踹得伤口裂开,又去缝了好几针!”
张亦凡想象出王松奎对符远铭动手,害得符远铭伤上加伤的画面,愤怒得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暗暗使了劲。
她的呼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不少。
“我看看。”她不管这是在大街上,绕到了符远铭的跟前,蹲下就要查看符远铭的伤势。